郭胜背着手,径直走到李夏面前,欠身看了看李夏的脸,长长松了口气。
“阮谨俞是怎么回事?”李夏直截了当的问道。
“是个意外。”顿了顿,郭胜垂了垂头,“是在下办差不利。富贵说,阮十七在庆丰楼下栓马柱旁边看热闹时,没什么异样,后来进了庆丰楼,也没什么异样……”
“这事你自己去反思,说说阮谨俞。”李夏打断了郭胜的话。
“是,陆将军听说阮十七来了,十分震惊,陆将军事先肯定不知道。从庆丰楼回去后,陆将军当着我的面问的,阮十七说,他在老家打了人,本来是想到福建躲几天,没想到经过台州时,和柏乔打了一架,说是不小心打坏了几张桌子,他后来知道柏乔是柏乔,就不敢去福建了,说是没地方去,只好到京城来避几天。”
李夏听到他和柏乔打了一架,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从前,柏乔就是通过阮谨俞,再由陆仪,搭上的当时统总剿除海匪的孙安,他认识柏乔,也是因为打了一架么?
后来皇上疑心柏乔,阮谨俞上过一份折子替柏乔折辩,言辞激烈尖锐,皇上当时怒极了,大骂他和他祖上一样,都是茹毛饮血的野蛮夷狄。
阮谨俞被皇上派人当众斥责后,当场扯下官服甩在地上,喊了一句:不与混帐与伍。扬长而去。
郭胜看着怔怔出神的李夏。
“你接着说。”李夏恍回神,垂着眼皮道。
“陆将军已经让人打听台州打架到底打成什么样儿,说绝不止几张桌子,还有阮家那边,也写信过去了。”
郭胜顿了顿,看着李夏,“我当时说,把阮十七的小厮随从叫过来问问,陆将军说,阮十七御下极有章法,从他的小厮长随嘴里听到的,必定是他想让人知道的,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嗯。”李夏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从前,阮谨俞是和柏乔一起到的京城,这是后来她委任阮谨俞协理南边剿匪平叛事宜,召见他时,当面问过的,现在,他这会儿就到京城了……
“一,姜尚武洗马这三个月到半年里,想办法把他交到陆仪手下,长长远远的领份差使,一定要把他拘在秦王府内,或是陆仪身边。”李夏垂着眼吩咐。
郭胜凝神听着,低低应了一句。
“第二,想办法把阮谨俞留在京城。”
郭胜一个怔神,随即答应。
李夏站起来正要走,郭胜有几分突兀的问了句,“姑娘,要是王爷,或是陆将军问起江公子打发人看望的事……”
李夏回头看着郭胜,“这与你什么相干?”
郭胜呃了一声,姑娘说的对,这与他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