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娘神色微微一变,反问道:“王妃,您这是什么意思?怀疑妾身是出云的细作?”
陆明瑜道:“我要怀疑你,我早就把你抓起来了,我只是好奇你的身份而已。”
瑶娘盯着手中的茶盏:“妾身的身份?妾身有什么身份呀?王妃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妾身父母那里查一查。”
陆明瑜笑道:“你可真是有恃无恐啊……想必早已笃定我什么都查不出来吧?瑶娘,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然而一旦让我发现你有任何危及大秦的举动,我不会手软。”
瑶娘凄苦一笑:“妾身的亡夫是忠臣,阿珺也兢兢业业地为国效力,妾身怎么会做危及大秦的事?”
陆明瑜收回目光,起身道:“最好如此。”
说完,陆明瑜便离开了,徒留瑶娘一人,坐在原地捏紧拳头,半响都缓不过来。
小顾念正在院子里用树枝乱画,见陆明瑜要离开,她抬起头不舍地道:“王妃娘娘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陆明瑜很喜欢这个孩子,忍不住走过去又拍拍她的脑袋,柔声道:“嗯,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能陪小念儿玩了,你要是想我,那就让你娘带你来淇王府看我,好不好?”
小顾念笑吟吟地道:“好!娘亲和小叔叔都说,王妃娘娘是好人,我会去看王妃娘娘的!”
陆明瑜再次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余光瞥见她画出来的图案,双目骤然一凝,却还是按捺住情绪,神色自然地问道:“念儿,你画的是什么呀?”
小顾念献宝似的,悄悄凑到陆明瑜耳边,道:“我在画娘亲的宝贝,这是娘亲一直戴着的东西,平日不给别人看,还是我在洗澡的时候发现的。”
陆明瑜伸手弹了弹她的鼻头:“你个小机灵鬼。”
离开顾府,陆明瑜陷入了沉思。
顾念画的东西,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图案分明与谢韫和日和都戴着的坠子很像。
日和说,这坠子是一种身份象征,是控制出云那神秘人给所属物的一种标识。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坠子代表的,到底是什么?
瑶娘她有吗?瑶娘为什么会有?
一连串疑问,陆明瑜百思不得其解。
陆溪压低声音问她:“小姐,可是怀疑瑶娘?”
陆明瑜颔首:“先前我就觉得瑶娘有点不对劲,后来我又发现她与日和很像,所以过来看看。”
陆溪惋惜地道:“白来这一趟,什么都没有发现。”
“谁说什么都没发现?瑶娘越是藏着掖着,她越是有问题。”陆明瑜说了这么几句,便上了轿子。
当轿子经过德宝斋时,她让轿夫停下,想去问问给小茜准备的嫁妆头面做得如何了。
她满腹心思,前脚刚踏进门槛,忽然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掌柜亲自迎上来,殷勤地问道:“东家,您来巡店吗?”
德宝斋是白家送给陆明瑜的首饰铺,如今所有收益都归陆明瑜,但上至掌柜下到伙计,却是白黎安排的人。
陆明瑜相当于躺着收银子的东家,她却不需要费任何精神经营。
陆明瑜拧眉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来看看小茜的头面做好了没,顺道找张远有事。”
张远是陆明瑜与长孙焘逃亡过程中遇到的铁匠,他们继续南下时,便把张远和他的妻子赵秀儿送到了白家。
后来,张远在扬州赈灾时立下汗马功劳,所设计的工具,不仅提高了疏通水道的效率,而且使得扬州水利方面取得较大的进步。
元武帝论/功行赏,赐他入工部任个七品官吏,负责为大秦设计各种农业用具。
这次他听说恩人的妹妹小茜要嫁,主动回德宝斋帮忙制作嫁妆头面。
所以此时,他应该在德宝斋的工作坊里。
掌柜恭敬地回答:“首饰已差不多完成,您先去雅间稍等,小的请张大人上去见您。”
陆明瑜在在雅间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张远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