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王府。
太后的人很快就来了,当众宣了禁足的旨意。
虞清欢接过懿旨,脸上无悲无喜。
小茜和绿猗见虞清欢没有多大反应,便也不敢问出口,生怕让虞清欢不痛快。
“待会儿谢韫来了,让他在花厅等我。”虞清欢阖上了手中的懿旨,又折身进了西厢药房。
果然,谢韫很快就来了,却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虞清欢才从药房中 出来。
“王妃。”谢韫起身行礼,自嘲地笑了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谢某为王妃很是捏了把冷汗,没想到火烧眉毛了,王妃还处事不惊,谢某真是佩服!”
“你不必阴阳怪气,”虞清欢跪坐到谢韫的对面,“太后只是罚我禁足,天又没有塌下来,自从嫁进淇王府后,我被禁足的次数还少么?禁着禁着就习惯了。”
谢韫“唰”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道:“既然王妃没事,想必也不需要谢某,谢某先告辞了。”
“站住!”虞清欢叫住了转身举步欲走的谢韫,“坐下!”
谢韫耸耸肩,转身跪坐到了虞清欢面前:“王妃有何见教?”
“要说见教,还真有一些,”虞清欢笑道,“谢韫,难道你没有发觉么?你整个人就像从醋缸里捞出来的一样,酸腐得要死。”
谢韫清俊儒雅的笑容僵在脸上,不悦地道:“谢某还有要事,请恕谢某不能相陪!”
“坐好!”虞清欢命令一句,待谢韫端端正正地坐在面前,这才道,“太后另外给我下了道密旨,让我去封地照顾淇王。”
谢韫吃惊:“太后怎会给王妃下这样的旨意?”
“这就要问你了。”虞清欢抬眸,望进谢韫褐色的眼眸,“你老实告诉我,淇州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淇王会亲自前往处理?”
谢韫将折扇一合,严肃地道:“淇州早在一个月前,爆发了一种奇怪的瘟疫,这疫病来势凶猛,药石无效,地方属官无法控制,为免疫病扩散,淇王只能亲自前往处理。”
“你没说完!”虞清欢斩钉截铁地道,“谢韫,若仅仅只是疫病问题,太后何须让我去?只需派几个医术高超的太医前往,亦或是在京中征集大夫送去疫区即可,你老实告诉我,淇王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
谢韫笑道:“淇王妃,你怎会这样想?”
虞清欢静静地望着他:“淑清苑奇怪的药味,加上暮梧居的浴池,这两件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在淇王身上,足以证明事情并不简单。谢韫,太后让我一个女流之辈千里迢迢前往封地,必然有我非去不可的理由,你若是为了淇王好,就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谢韫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王爷练功练岔了,曾经走火入魔,所以淑清苑的药房,暮梧居的浴池,都是为王爷调理气息所在。”
虞清欢可以肯定,谢韫根本没有说实话,但同时,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问出更多有用的消息,不过至少可以确定,长孙焘身子果然有问题。
有些事,只需要撕开一个口子,便不难看清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如果可以选择,她并不想走这一趟,那日她误闯长孙焘浴池之后,她便告诉自己,她可以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允许自己利用长孙焘,利用长孙焘的权势,利用淇王妃的身份,活出她虞清欢想要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