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黟气得叽哩哇啦乱叫,用她所知的所有语言,挨个表达自己的不满。
全程被人牵着鼻子走,好似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被人计算好的,她像一个散财童子一样,但凡家小一点,都经不住她如此霍霍。
来这里的原因,只因为在太阳出来之际,她听到某个灵魂不甘且愤怒的嘶吼。
丁黟越想越亏,在后方骂骂咧咧,追上白康后,附送一个甜甜的黑美人微笑。
“大父,什么时候回去?”
“再留几天。”白康在马背上眺望远方,这土地真不错,沃野千里,平坦舒适,虽无地势之险,但庄稼一年三熟,可以作为大后方屯粮所在。
白康考虑得深远,陆地不行,倒是海路可以,却也不把稳。
不过海上风险大,白康一想到亚山大都敢从海上走,没道理赳赳大秦不敢。
“有无造船手段?”
白康的话一出口,丁黟顿时黑脸又黑了几个度。
……¥……,薅羊毛都没他这么能薅的,逮着一个人不放了是吧。
“到底有没有?”见丁黟不说话,白康加重语气,是一点都不怕得罪丁黟。
丁黟一甩头,“有,但你拿去没用,要想造船出海,你得先有海,秦国有海?”
现在的秦国还在内陆待着,没海。
白康不在意,“迟早的事。”白康有这个自信,六国必亡。可面前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跑路。
避免到时候后悔莫及,还不如他先不要脸面,贪图年轻人一点好东西。
不要小看强大将领的直觉,白康一直能感觉到,丁黟不属于这里,即使她努力装着像白荷华,但偶然露出的神态、眼神,与这个时代的人,格格不入。
有时她站在那里,仿佛自成一个世界。
趁着人还在,白康能想到的都不想放过。
“等等,我想想。”
白康的赖皮,丁黟已经深有体会,他想达到的目的,想方设法都会做到。
丁黟这段位,在人家眼中,连小孩儿还不如。
迄今,丁黟百思不得其解,她在哪里露出破绽。
复盘多次,还是想不明白。
有心想问问,骄傲的自尊心让她拉不下脸。
这一次,丁黟忍不住了。
追上白康,两人骑着马,驰骋在辽阔的平原上,一前一后,逐渐远离人群。
“大父?”丁黟扬声高喊,称呼未变,周身气质却大变,带着一股游戏人间的敷衍,和高人一等的气势。
骄傲,不服输,意气风发,生命蓬勃有力。
“噫——”白康听到背后和以往不一样的声音停下来,拉动缰绳,转身,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丁黟,目光炯炯有神。
“原来,这才是你,不是挺大的嘛,为何扮作别人?”
丁黟哈哈大笑,白康没猜出她的来历,她顿时感觉自己扳回一局。
“大父不知,这就是我,换句话说,这个时代的白荷华,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