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会过日子的好女人,一个贤妻良母。
这是霍子潇多年后来到她家里,从她身上看到的答案。
他想起初识她时,她曾哭着说:我没想过傍大款,也不要什么一夜暴富,只希望嫁个普通人,过平凡的日子,周末能有时间带着小孩去一趟公园,我就知足。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么?进一步,退两步,我的人生,为什么就这么难?是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她走过更泥泞的路,跌过更黑暗的谷底,眼下的生活,对霍子潇来说只能算是活着,但对她来说,是不是已经算是实现了愿望?
霍子潇突然有点想走。
这些年的苦寻与等待,疑惑与思念,在真真切切看到她生活之后,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意义。
不如不见。
还能留些想念。
现在连一点想象空间也没了,曾经幻想的与她重逢的种种或浪漫或荒诞的场景,都像泡沫一样,碎掉了。
可是,凭什么她能一走了之,可以心安理得嫁人,过她自己的小日子,他却到现在都放不下她,无法往前走,哪怕一步。
想到那些因想着她无法入睡的深夜,她正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谈论他们周末的安排,霍子潇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憋闷和愤怒。
程阮弯腰去抱小孩,男孩却没有伸手:“妈妈我好多了,我可以自己走。”
她把孩子教得很懂事,知道心疼妈妈。
霍子潇感到一阵欣慰。
但转而又想,自己欣慰个什么劲儿,这可能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
程阮直起腰来,对他说:“你在客厅坐一下,我先把孩子哄睡,他有点发烧,刚打了针,得早点睡。”
霍子潇本来想说,不坐了,这就走了,但最终没出口。
等了一天,什么都没说,帮她开个门,听她孩子喊一声叔叔就回去,总还是不甘心。
就算她现在的生活与他无关,他也还是想知道,当年她不辞而别的原因。“好,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