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就知道她会想入非非。她可不是个思想单纯的小姑娘，从她书架上那些花花绿绿的书就能看出来。

他收起笑意，冷淡淡说道：“程助理，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我自然是无权干涉，但将来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要注意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

程小羽反应过来，腾得红了脸。

“我没有少儿不宜……”

说罢，赶紧走到那幅画前面，开始看画。

这么仔细一看，却觉得异常熟悉。

芭蕾舞者的后脖颈上，有一颗小黑痣，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

巧了，她也有一颗。

小时候，她那个不太靠谱的妈，为了不让她到处乱跑，就故意吓唬她说：如果小羽被人贩子拐走了，人贩子毁了你的脸，砍了你的手脚，我们只要一看你的脖子，就知道这是我们的女儿，就能把你接回来啦！

毁容和砍断手脚的画面，一度给程小羽造成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此时，那芭蕾舞者后脖子上的黑痣，也成了她心头的一小片阴影。

她怎么觉得，这画上的人，就是她啊。

因为角度问题，只能看到小半侧脸，不能确定画上舞者是谁，但这枚黑痣，这件芭蕾舞裙，还有这双曾被她捶捶打打后，重新缝制改良，最终完全适应了她的脚的舞鞋都是独一无二的。

那舞鞋上的针脚，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跟画上的一模一样……

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

“时总，请问这幅画有什么来历吗？”时沉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是一个画家朋友送我的，说是照着一张照片画的，这张照片是芭蕾舞大赛上得了冠军的舞者的经典一跳。”

程小羽这下可以确定了，这幅画上的人，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