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春光正好。
建安伯府怡然院内,陆锦华斜坐在樱花树下摆放的秋千上,微风拂过,几片嫣粉的花瓣轻快的落在了她嫩黄色的裙摆上。
看着头顶层层叠叠的花瓣,陆锦华脑子仍旧一片空白。
她明明已经死了,在被陆鸢华灌下那碗堕胎药后便死在了通州的别庄里,可为何一睁眼却回到了她十五岁这一年。
“姑娘,您已经在这坐了快一盏茶了,外面这么热,要不……咱回屋去?”画眉拧着眉,雪白的脸小脸尽是担忧。
陆锦华转过脸。
现在画眉五官生动活泼,全然没有陪她在沈府苦熬多年后的暮气。
所以,她是真的活过来呢?
“姑娘,您怎么不搭理奴婢啊?”见自己说了半天,自家姑娘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画眉心里不觉有些委屈。
“我没有不搭理你,我只是……”
只是她还有许多事没想明白,比如说……
陆鸢华为何突然要置她于死地?彼时她已是名正言顺的沈少夫人,而她声名扫地只能龟缩于通州别苑苟且偷生。
又比如说……
门外那个唤陆鸢华沈少夫人的是谁?为何她一开口,陆鸢华便立时像吃了定心丸似的,毫不犹豫的就灌她喝下了那碗堕胎药……
“只是什么?姑娘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呀!”见陆锦华又沉默了下来,画眉拧着眉忙又道。
陆锦华笑了笑,她抬手轻轻弹了下画眉的脑门,正欲说话时,眼角的余光却忽地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陆鸢华。
十五岁的陆鸢华已出落的窈窕纤细,眉眼间已隐约透露出几分秾艳风情来。
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朝自己走过来,陆锦华唇角笑意瞬间隐去,潋滟的眸底不自觉的便掠过一丝杀气!
“二姐姐。”可来人并未觉察出陆锦华的异样,她上前亲昵的唤了一声。
可惜……
没人应声。
就在陆鸢华有些奇怪想要去看陆锦华眼睛时,陆锦华却忽地笑了:“这么晚了,三妹妹来我这可是有事?”
“听说二姐姐接到了永昌侯府的邀贴,明日便要去赴宴……”
“是。”陆锦华点了点头,她微微顿了一下,随即便弯眉笑道:“三妹妹是要与我一同前去?”
“不……不是,我娘这两日身体不适,我,我得留在府里照顾她……”陆鸢华绞着手帕,望着陆锦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
“那三妹妹这是……”
“我,我绣了一个荷包……”陆鸢华帕子绞得更紧了,她垂眸咬着下唇,雪白的脸上也跟着沁出一层层红霜。
“三妹妹到底想说什么?”陆锦华敛了笑意,似有些不耐烦了。
“永昌侯府设宴,沈公子一定会去,所以……我想请二姐姐帮我,帮我把荷包带给沈公子……”说到最后,陆鸢华的声音几乎有些细不可闻。
陆锦华弯了弯唇角,不过,还没等她表态,她身边的画眉却抢先跳了出来:“不是,三姑娘,您想给沈公子送荷包您就自己去啊!托我家姑娘去送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