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黄济也只好顺着儿子的脾气来。
进入黄启鸣的房间,后者正面色狰狞地躺在床榻上。
“爹!”黄启鸣攥住了拳头,青筋毕露。
“我实在恨不过啊!你什么时候为我报仇,将那小婊子的头砍下来!”
“放肆!”黄济冷着脸训斥道。
黄济当然也恨不得将九公主杀了解恨,这断子绝孙的仇实在太深。
但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一旦对九公主下手,就表明平南王要对大楚谋反。
黄济至少目前还不能这么做。
这也是林宇和九公主仍然敢滞留平南王府的底气。
而黄济做事谨慎多疑,没彻底摸清九公主的底牌,他更不会轻易地动手。
反而是如果公主和林宇先逃走了,会让黄济干脆狗急跳墙,跟他们拼了算求。
黄启鸣咬牙切齿,神情愤怒,但他也知道父亲不可能立即报仇,又恨恨地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敢动李怀蝶那贱货。”
“但我也听说了,李怀蝶私下约任振堂到她那儿吃饭,两人肯定早有阴谋!”
黄启鸣的话,正好戳到黄济最忌讳的地方。
他也屡屡怀疑过两人有所勾结,直到看了家书里的虚伪内容,他的怀疑更是到达顶点。
但哪怕如此,黄济还是对任振堂保留了一些信任的。
“公主她只是请任振堂帮忙送封信,不要再说了,我心里有数。”黄济摆摆手道。
“父亲,到了现在您还是觉得,他们只是简单的几个面,帮个小忙?”
黄启鸣一字一顿地道:“其中必然有鬼。”
“我看任振堂那小子,必然私下里联合了朝廷,他现在只怕已迫不及待,想抢夺平南王世子的地位了!”
“胡说八道!”黄济不悦地瞪他一眼。
“我可不是瞎说!爹,你还觉得那个任振堂会老实下去嘛?我都变成这样子了,谁敢保证他心里没有生出别的想法?”
黄启鸣恨声道:“他刚才偷偷过来想要查看我的情况,这混账东西说是看望我,其实就是想亲眼见到我的真实状况,他如果不是心怀鬼胎,为什么要这么做?”
黄济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黄启鸣知道父亲听进去了些自己的话,又道:“父亲,不能再犹豫了,再拖下去就会受制于人!”
“我觉得,现在立即剥夺任振堂的兵权,以免生出不测!”
黄启鸣的话,让黄济心中最后那一丝光芒也彻底的熄灭。他长叹出一口气。
“莫非,我真的看走了眼,看错任振堂了?”
黄济自认是有识人之明的,尤其对任振堂,他打小的收留,抚养长大,当亲儿子般看待。
按说,哪怕天底下的人都背叛了自己,任振堂也不会这么做的。
但黄济天生性子多疑又小心谨慎,就算只有一点的可能,也要杜绝发生不测来。
一旦任振堂真的背叛,缅州军在他的掌握之中,那自己就陷入了被动。
哪怕没有背叛,如今黄启鸣出了状况,下面的人难免人心浮动,难保不会有人拉起任振堂的旗号,硬是争夺平南王世子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