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闻言当即在记仇的小本本上再度添上了一笔。
这明灯组织他越看越像是冥灯组织,早晚有取死之道。
“竟然是邪剑尊这个杂碎?小狼,看来背后布局之人是真的恨你入骨啊,甚至连元君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明灯组织的花魂子半路拦住元君去路,不惜损耗一块珍惜至极的阵盘,硬是困住元君一盏茶多的时间。”
“他们万万没料到的是小狼你竟然能够正面搏杀邪剑尊。”
元君银发及臀,肤白若雪,容颜绝世,此刻她望向易尘手中的头颅仍旧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撼。
邪剑尊可不是无名之辈,虽然此人修为在同阶修士当中并不出众,但是凭借着手中那把蛊雕邪剑,即便是掌道七重修士对上此人也得慎之又慎。
而且此人毫无强者风度,宛如阴影当中的毒蛇,能够偷袭便绝不会与人正面作战,太上道门一位天才长老两百年前便被其诱杀,甚至大秦一位王爷的王妃便是被此人秘密掳走。
可惜此人狡诈至极,一击即中,当即远遁,音讯全无。
有人推测邪剑尊背后定然有强大势力替其遮掩,这才能屡次逃过追杀。
然而没有人知道纵横多年,每一次出手便干出好大事的邪剑尊今日却是陨落在这南北域交界之处。
易尘与元君并肩朝着隐龙盟之人方位掠去,期间一路上元君便和易尘讲起了邪剑尊那些年干过的坏事,有些秘辛却是易尘闻所未闻的,这般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比前世孙哥那些年干过的坏事还要离谱。
比如掳掠大秦王妃这般故事易尘便没听过,他爱听,可惜他抹不开面子细问。
随着两人的闲聊,以易尘和元君如今遁速之快,一队人马很快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此刻红尘魔宗修士早已经不见踪影。
见得此幕,易尘顿时面色一变。
元君当即浑身紧绷,神念扫荡四周,满脸跃跃欲试之色:
“小狼,你发现什么了?可是还有人埋伏?”
“淦,差点忘记了,贫道的钱!钱没了!”
易尘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大手指向前方,“元君,来不及了,边走边说,动作要快!”
…
…
十日后,隐龙盟,昆虚山。
易尘和元君埋首于一堆宝物之间,脸上皆是堆积出浓郁的笑意。
那红尘魔宗的魔崽子们果然鸡贼,见到自家宗主死去当即四散而逃,易尘当时大意了,被邪剑尊一剑戒骄戒躁,这才错过了刮地皮的良机。
虽然红尘魔宗的重宝被一干得到信息的长老带着跑路了大半,不过好在易尘与元君去得及时,截住了一些‘小尾巴’,以红尘魔宗之富,这也足够元君和易尘吃饱饱了。
元君裸着玉足,在陈列一地的宝物当中走来走去,欢乐得像个迎着春光来到世间的小动物,头上银白呆毛愈发的笔挺了。
易尘直起身子,抬首,正好对上元君那双亮晶晶的眼眸。
“小狼,这些咱们怎么分?”
“当然是贫道与元君一半一半,元君你是知道我的,我义成子做事义字当头,最是讲义气!”
“这…这不好吧,这次元君被人阻击,差点误了大事,这样吧,元君就拿两成…不,还是三成好了。”元君烦躁的挠了挠银白长发,将其抓得乱糟糟的,显然心中正在天人交战。
“元君你说得什么话,若是没有元君,贫道就要腹背受敌了,必须五五分,这是元君你应得的。”
易尘脸上挂着浅笑,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贪狼尾巴已经开始悄悄摇晃起来,“元君若是过意不去,那就闲暇时候照看一下贫道那几个不成器的师弟吧。”
“好说,小狼敞亮,五成就五成。”桃花面具之上立刻浮现两道弯月,显然元君眼眸已经笑成了月牙,随即她好似想到了什么,月牙消失,两道柳眉蓦然纠结到了一起。
“小狼,你这次遇到伏击之事,定然是有人处心积虑谋划,如果元君没有猜错,十有八九就是沉海潮那个王八蛋。”
“御灵圣傀宗这些年卧薪尝胆,发展极其迅速,咱们这次借机灭了红尘魔宗,魔门一脉沉海潮或许又会借机兴风作浪。”
“以沉海潮此人谋定而后动的心智,定然不会留下什么手尾。”
一念及此,元君桃花面具之上浮现薄怒之色,“算了,到时候小狼你把灭掉红尘魔宗的主意全部往元君身上推,元君全部担了,我倒要看看沉海潮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易尘望着义愤填膺的元君,笑着引领着她来到旁边的茶室坐下,给其倒上一杯清冽的茶水后这才平静的说道:
“元君莫非心中以为这五成财物是贫道想要元君担下灭掉红尘魔宗的因果?”
“啊?…难道不是吗?”
元君毕竟心直口快,当即脱口而出,随即尴尬的抱着茶杯小口浅尝起来。
易尘:“…”这是甚么话,元君甚么话这是!
易尘随即一叹,掏出一枚留影玉推到元君身边:“元君且看!”
留影玉上赫然是红花老魔向易尘痛下杀手的影像。
“不够,这点东西只够小狼伱灭掉红花老魔,咱们现在可是把红尘魔宗给端了。”元君面上先是一喜,随即摇了摇头。
“如果,再加上这個呢?”易尘幽幽的声音传来,一个黑色的小木匣子被他摆上了案几。
匣子打开,里面是赫然是邪剑尊死不瞑目的头颅。
“小狼,你还留着这玩意做什么?”桃花面具之上浮现不解神色。
“元君,红尘魔宗这些年庇护邪剑尊,其罪当诛啊!”
“这等宵小之辈还想算计贫道,岂知他们小瞧了元君的惊世智慧,这一切早已在元君的掌控之内,
于是吾等将计就计,贫道以身为饵,孤身入局,元君黄雀在后,这才将荼毒东洲修行界的邪剑尊以及其背后黑手红尘魔宗一举摧毁。”
“这等大义之举,元君与贫道功莫大焉!沉海潮焉敢说半个不字?”
“他让道门如何看他?大秦的苦主王妃及其绿毛龟王爷还在张大了眼睛瞪着他呢,还有其他宗门的苦主…元君,你说和邪剑尊搅和在一起的红尘魔宗,还有谁敢替他出头,指摘咱俩的不是?”
“以后他们说起咱北斗元君殿,那些承咱们情分的佛道宗门,大秦王室,不都得对咱们北斗元君殿竖一个大拇指,夸咱们抢…呸,夸咱们杀得好?”
“他们还得夸咱们哩~”
邪剑尊的头颅可不是易尘为了泄愤留下的,他是故意为之,有大用。
这样一名声名狼藉的邪修,就是一坨粑粑,可能做脏活的时候很好用,甚至和邪剑尊有过合作的金主不止沉海潮一个。
但是粑粑就是粑粑,半点沾不得,谁能为沾了粑粑的红尘魔宗辩护?谁敢为它辩护?
现在能够将这坨大便全部抹到一个灭了的红尘魔宗身上,那些和邪剑尊有过合作的金主脸都要笑烂了,只会推波助澜。
屎到了别人身上,他们身上不就干净了嘛。
既然这坨屎抹不到沉海潮脸上,易尘直接将其抹到红尘魔宗身上,这是他在悟出第九戟招之后定下的计划。
红花老魔最后的异样他是看在心里的,若是他所料不差,邪剑尊并不是被红尘魔宗庇护,同样是棋子而已。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直接绑定锁死,说你是你就是。
他易道长要借红尘魔宗的破灭来震慑一下未来敢和沉海潮合作的势力,和他义成子玩,做好丢掉一切的准备了吗?
想来红尘魔宗之后,一切都会安静许多。
“小…小狼,不愧是你!”元君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易尘的他们还要感谢咱哩~
思维百转间,被易尘点破这层窗户纸后,元君显然也是想通了所有的关节,她的神色也不由得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