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黑袍神色再变。
div css=&ot;ntentadv&ot; “该死,若不是这具身体太过废物,完全发挥不出自己分神本该有的实力,禁锢又岂会失效?”
他的面色浮现出一抹薄怒之色,大怒道:
“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为师心狠了!”
“敕令·神力”
“敕令·坚韧”
“敕令·金刚”
“敕令·震荡”
四道金光又瞬间降临在他的身上。
轰!
这一次,两人双拳刚一接触。
一道肉眼可见的震荡波纹以两人拳头为圆心,直接逸散开来。
周边被禁锢住的水月师太等人耳朵瞬间失聪,几人直接晕死过去。
无数的草木灰尘被交手激起的气旋席卷到天上盘旋。
嘭!嘭!嘭!嘭!嘭!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转眼间,两人就对轰了无数招。
易尘浑身浴血,浑身萦绕着浓烈的血蒸汽,那血蒸汽甫一出现便被慢慢卷入淡青色纯阳内气中当成养分燃烧掉。
每一拳都是在玩命,每一刻都是在走钢丝。
易尘的意志在这生与死的淬炼中愈发晶莹剔透,就好比一块生铁在重击下淬去了杂质一般。
重获新生。
他的气息微弱了下去,他的目光却愈发明亮。
浑身的肌肉力量榨无可榨,他甚至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在不断的挥拳,与‘黑袍’在对攻。
拳头上伤痕累累,深可见骨。
这都是在与黑袍的生死玩命当中打掉的。
打掉了角质,打掉了皮肉,接下来碰撞的就是骨头了。
撑不住了。
要死了吗?
远方的地缝当中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一个玉盒从地缝当中被卷了上来,一起上来的还有一些生活在地下暗河当中的暗河鲶鱼。
然而,此时易尘与‘黑袍’两人却再也无暇他顾。
两个人都在苦撑。
人力是有极限的。
意志也是。
现实世界哪能像前世火影漫当中一样,意志决定一切,顶不住了就是顶不住了。
马上。
马上就要到极限了。
真的顶不住了。
事实上,若不是战斗过程当中一直有周遭的光线朝着易尘的身体当中涌入,弥补着他的消耗,只怕他早已力竭。
在两人最后一次碰撞交锋后,黑袍与易尘相对而立。
黑袍不动了,他的身体上出现了许多宛如蛛网一般的裂纹。
像一个密布玻裂纹的破碗。
易尘则嘴唇发白,他浑身血气蒸腾下烧干了三成,烧得他头有点晕,严重贫血。
然而,此时他还剩下一拳的力道。
他赢了。
他等的就是此刻。
“徒儿,这就是你要等的结果吧。”
“你一开始就是在算计,等的就是这一刻。”黑袍忽然开口说道,他此刻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根本没想过正面把我打败,你想把我拖入消耗战,只攻不防,拖垮这具身体。”
易尘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没错。”
“前辈虽然只是一道分魂入体,但是境界远高于我,道法高深。”
“战斗技艺、战局把握更是远胜于我。”
“我一腔血勇,毫无胜算。”
“但是前辈的缺陷也很明显,我就不信,以前辈你夺舍的这具臭鱼烂虾的身体,能够完美发挥出前辈你的威能。”
“只要我只攻不守,哪怕以一拳换两拳,我就不信前辈您分魂寄居的这道躯壳还撑得住。”
“可我没想到您老这么能撑…”
“当真…老当益壮。”
“我差点就输了。”
“呵呵,别谦虚了,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老夫又不是输不起。”
此时易尘身上的道袍早已破破烂烂,宛如叫花装一般。
就在这时,黑袍忽然眼神一凝,目光宛如针尖一般死死的盯在了易尘胸前外露皮肤的一块红色印记上。
“该死,是阴府的标记。”
“徒儿,你什么时候被阴府盯…”
蓦然间黑袍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宛如一块破碎的玻璃碗,顺着裂纹轰然垮塌,倒塌成一地烂肉。
黑袍裂开了。
“前辈,前辈,你说句话啊。”
“阴府怎么了?”
易尘蹲在一堆烂肉前,看得头皮发麻。
哪有人说话说一半就裂开的。
就在此时,他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一直瑟缩躲在一旁的白衣女鬼朝着地上昏迷的水月师太几人冲去。
想来是黑袍之前施法禁锢了几人的肉身和法力,没有主上的发落白衣女鬼不敢私自截杀水月师太几人,现在见得‘黑袍’竟然连分魂都崩解了之后,这才起了心思,想要劫持几人当人质。
见此情景,易尘勃然大怒,他左手握拳,身形暴闪,拖出一道残影,朝着白衣女鬼的身形轰去。
“踏马的,老子打不过黑袍大佬还打不过你?”
“给道爷死!”
最后一击,易尘奋起全身余力,挥出了他如今能够打出的最强之拳。
一条粗壮的手臂从白衣女鬼的胸膛透体而出,淡青色纯阳内气顺着手臂往上一卷,白衣女鬼的灵体逐渐黯淡,像一张褪色的照片一般,最后逐渐消失。
一把红色的剪刀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