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余拿着神臂弩的神机营精锐来到队列前方，也就是正对着那个空缺一面的方向。闪烁着寒光的弩箭对着场中可怜的十几号人，让他们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那个，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我愿……”

朱然也是有点虚了，刚开口想求饶，冯习理都没理他。

“还想负隅顽抗？放箭放箭。”

瞬间三百余支弩箭呼啸着射向场中十几人。朱然尝试拿枪格挡，但是这神臂弩力道本身就奇大无比，加上距离颇近，朱然挡了两只弩箭，就被随后而来十余只弩箭射成了刺猬，双眼瞪大，死不瞑目。

“把这个吴将枭首，作为今夜战功带回。回收一下弩箭，不用打扫战场了，我们得快撤。”

冯习估算了一下，蒋钦部的溃兵差不多也该回营了，自己就这点儿人，要是被围困了就不美了，不如趁着现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火速撤军。

冯习这支孤军也是立刻整顿一番，趁着夜色正浓消失在火场之外的阴影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朱义封的水军大寨被破，朱义封被人枭首就算了，蒋公奕都死了？”

第二天清晨，韩当看着面前的战报无比地诧异。

昨夜水寨大火，烧得半边天空大亮，自己虽然老了但是没瞎，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但是派人过去救援后，却得知水师都督朱然被杀，水军大寨几乎被烧成白地。

这些都没什么，毕竟此处的水师不过是江东水师的一支偏军，对江东不算伤筋动骨，朱然也不是什么心腹大将。

可是蒋钦的死亡就让韩当有些难受了。蒋钦和周泰二人是江东都数得上名号的水军大将，经验丰富，战力高超，如今居然不明不白地死于一场夜战，让韩当痛心不已。

而蒋钦的好兄弟周泰更是听闻消息后在营中发誓和汉军不共戴天，誓要将杀害蒋钦的凶手大卸八块。

“蜀军居然胆子如此之大？先截杀蒋公奕的援军，又趁着大火混乱，士兵不查之下，打着蒋公奕的旗号去攻杀朱义封……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韩当一方面惊讶于对方用兵之险，孤军深入吴军营寨周围还敢截杀吴军的援军，截杀完了还见好不收，还去袭击已经被火攻过的水军大寨。

另一方面，对方这支孤军是如何出现在在那里的？这也是韩当想不透的地方。自己这边对汉军大营的监视还是非常严格的，一支千人部队想要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周围，怎么想都不可能。

“除非是……他们坐船了。”

韩当稍一思考就想明白了。

只要这只汉军在汉军水寨一同上船，顺江而下后在自己周围下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自己周围。而汉军的水师不过是卸千把人，花不了太多时间，剩下的船只继续杀向吴军水寨就行。

韩当的推测倒是准确。昨天下午，张南就把夜袭吴军水寨的想法告诉了冯习，冯习之前给他提供了燃烧瓶这个水战大杀器，张南出于留底牌的想法在白天水战中没用，打算留到夜间给对面一个惊喜。

果然夜间视野不好的情况下，燃烧瓶的作用远超张南想象，毕竟燃烧瓶里装的都是冯习专门提纯过的酒精、桐油甚至石油。

冯习当年就想着有这么一天，燃烧瓶作为最简陋的反载具武器，却是格外的好做。随便一个瓶子，里面装满了易燃液体，上面一根助燃的引绳，点火扔出去就行了。

冯习让军中工匠用大锅和陶土随便就弄出来一个提纯的蒸馏器，临时提纯了几大锅液体，就够张南玩儿一夜的燃烧瓶了。

而冯习也如韩当预料的一样，让张南在后方的艨艟上腾出千人的位置，自己率领自己的神武营、神机营精锐千人，直插吴军身侧。

若是吴军来援多，自己就只负责掩护张南撤退，确保万无一失；若是吴军援兵来的少，自己就去截杀一阵，扩大战果。

现在看来，昨夜的战果出乎意料的好，经过确认，自己昨夜截杀的吴将是江东勇将蒋钦；而昨夜自己在吴军水寨围杀的那个吴将是此次吴军的水军都督，朱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