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世界树的间隙宫殿之中,被芙蕾雅在过去几年里笼络过来的部族首领聚集在一起详细的分配着作战计划。
这个过程并不长,因为世界树的干涉,战神的历史进程已经被严重的改写了。原本蔓延了连续三年的芬里尔之冬被缩短到只有巴德尔被封印的那短短几个月。虽然时间变短了,但是造成的破坏却更加惨烈。
中庭有接近七成的地方被芬里尔之冬的魔法暴风雪彻底撕裂,虽然有一部分人还活着,但想要重建家园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事实上,如今的芬里尔之冬给人的感觉更多的都是草台班子——吞噬日月的狼尚未被救出,老狼芬里尔甚至还没死去,就更别说灵魂融入到阿特柔斯的短刀之中进入能够撕裂空间结构的地狱恶犬加姆的身躯之内夺舍了。
甚至就连奎托斯都还没有得到那由能够无限增殖的戒指打造的长矛……
但是没什么所谓,这个世界的历史与命运早就在世界树接入的那一刻永远的发生了改变。
“但是有一個问题。”
迎着众人的视线,芙蕾雅皱着眉头说道:“即便是绝大部分的命运都已经改变了,但是一些代表了世界进程的命运节点依旧存在。而想要真正的发起诸神黄昏,海姆达尔的号角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奥丁也肯定知道这一点。”一旁的提尔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就以奥丁那多疑的性子,意识到了我们想要发起诸神黄昏,现在的海姆达尔与号角恐怕已经被他小心翼翼的给囚禁起来了。”
不是藏起来,而是囚禁起来。对于奥丁而言,他无法相信任何人。他可不会在意海姆达尔的想法,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即便是奥丁直接杀了海姆达尔然后摧毁号角,都不会令人感到意外。
正常的奥丁或许不会这样,因为不同的人看到的命运也是不同的,而身在局中,奥丁往往无法看清自己要面对的节点到底是什么。
但问题在于,如今的奥丁状态明显不对。芙蕾雅他们不知道奥丁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更加恶劣,但是奎托斯和罗恩很清楚——世界病毒是这样的。
不过罗恩明显并不在意。
抬起脖子确定了托尔正在外面发呆,罗恩也是跟一旁的希里摆了摆手,见状,希里也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托尔如今的心态复杂也是正常无比的事情。毕竟,在托尔的心目中,父亲英勇而睿智,强悍而仁慈,虽说有的时候给人的感觉过于温柔了,但托尔依旧将父亲作为自己的榜样。
虽然这个世界的奥丁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同样继承了奥丁的名字,托尔本能的认为不管是自己哪个世界的父亲,都一定是阿斯加德的大英雄。
但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本以为这个世界的父亲与这个世界的自己能跟自己一起回到阿斯加德,拯救母亲,打败那个叫做海拉的女人,并问清楚阿斯加德的上古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海拉能拿起雷神之锤,甚至徒手捏碎……
结果呢?
发现这只是一场幻梦。
意识到了这是虚假的,这个世界的奥丁从始至终都在欺骗自己,原本那些被托尔所忽视的细节也便涌上心头。之前的时候浑不在意,现在细想起来,那个叫做奥丁的家伙,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对自己套话……
甚至说,如果不是维度顾问罗恩来到了这个世界,自己会被封印到世界树中,成为对方偷渡的桥梁,让自己的起源宇宙陷入彻底的万劫不复之地……
悔恨,绝望,痛苦,愤怒……不同的情绪交织在托尔的心中。这个曾经的太空金毛哈士奇已经在醒来后孤零零的在原地坐了三天多的时间。
三天的风吹日晒,加之芬里尔之冬波及的风暴,之前他还笑话索尔蓬头垢面,现在他整个人的形象也变得无比潦草,下巴上甚至遍布胡茬。
正在怀疑人生思考人生呢,所以托尔并没有注意到罗恩的动作。
而得到了罗恩的信号,希里也是第一时间打开世界之门。罗恩走进去走出来,手里就多出来了一个号角。
“这是……这是海姆达尔的号角?!你是怎么得到的?难道海姆达尔也背叛了奥丁?”
看到了罗恩手中的号角,一旁的提尔显得有些惊讶:“但是这个号角的样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记着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如果不是上面的神性气息,我甚至没有认出来。”
“哦,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海姆达尔号角。”听到了提尔的话语,罗恩耸耸肩:“虽然世界不一样,规则也不一样。但是没什么所谓,跟上面反映一下能跟诸神黄昏对得上号就行。”
“……”
听到了罗恩的话语,提尔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这种关乎世界进程的道具,这么轻松就借过来了?”
“轻松?什么轻松?我可是付出了不少东西好不好?”闻言,罗恩满脸嫌弃的说道:“整整十人份的炸鸡和葡萄汽水,另外还有十人份的西瓜回头要给他。为了你们这个世界,我也是下了血本的!”
“……”
闻言,提尔稍稍一愣,随后在迟疑了片刻后说道:“那个,姑且问一下……你们那个世界的海姆达尔……”
提尔感觉自己的询问有些冒犯,所以没有直接说明。
作为北欧该溜子,提尔和人憎狗厌的奎托斯不同——奎托斯抵达埃及界域第一时间就被直接赶走。而提尔呢?提尔不仅前往过诸多界域,还在很多界域都被称之为英雄,不仅在那些界域的人间留下了许多传说,甚至就连那些界域的神明都结交了许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