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温父气得睁开了眼睛,“瞎了你的狗眼,谁说你老子死了?”
温澜早就料到了这一刻,却故意做出惊吓的表情,“爹,您怎么诈尸了?”
“还不是被你……”
“您不用说,我知道,被我大哥气的是不是?”
温澜抢过温父的话头,继续道:“我早就说过,大哥这人,读书不成,事事不成,您靠不住他。可您也说了,您瞧不上我,您日后是要跟着大哥飞黄腾达做宰相爹的,现在您看,我不在家,您被人欺负的时候大哥可有站出来?您都死了,他也不愿意还您一个公道!”
温父听得稀里糊涂,差点被饶了进去。
见大儿子一脸羞愧,他又心痛起来,“简直胡说八道!你大哥是读书人,这等嘈杂的场面如何能让他出面?是我拦着不让他出来的,不怪你大哥。”
温澜故作不解,“那我就不明白了,我方才来时听得真真切切,大哥说什么‘孝’字对读书人至关重要,怎么这条规则是转给我儿子一个人指定的,大哥就不用遵守,是吗?”
身后一个彪形大汉喊道:“大哥,要不我去一趟衙门,问一问知县老爷,看看当朝律令有没有这样一条?”
温澜没开口,温潭就急了,“二弟,家里的事,何必要闹到外头去?”
“这怎么能叫闹呢?不是大哥你说的我儿子会被‘孝‘字毁了前程吗?我就不明白了,我走前嘱咐旸儿要照顾母亲疼爱妹妹,这些他都做到了,这是做到了‘孝’吧,如何就要毁了前程?”温澜问道。
温潭支支吾吾道:“是旸儿他对爹不敬……”
温澜:“他如何对爹不敬的,大哥细细与我说来。”
温潭:“……”
难道要他把温锦旸那些指桑骂槐阴阳怪气羞辱他的话重复一遍吗?
见大儿子被逼得哑口无言,温父立即道:“你不用这么咄咄逼人,你大哥是有涵养的人,他才不屑于说侄子的坏话。”
“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屑不屑的?”温澜不解道。
温父:“……”
温潭:“……”
看着这父子二人被怼的说不出话,锦晏才知道他们一家人里面口才最好的是爹爹。
就这显得又无辜又理直气壮的语气,再配上他那张硬朗英俊的脸庞,还不让人都站到他那边去?
温潭喜欢讲所谓大道理叫人做事,可温澜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是以不管温潭说什么,他都能应对自如,反而是温潭常常被牵着鼻子走。
三两句话,温潭就露了怯,露了底。
他们父子显然拿温澜没什么办法,否则早就已经控制二房了。
为了不让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温父咳了一声,自以为大度地说:“老二,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要这么斤斤计较?”
温澜冷笑了一声作为回应。
温父有些尴尬,不得不硬着头皮说:“童言无忌,锦旸顶撞忤逆我的事就这么算了,日后你好好教导他就是了,至于你大哥,他是你的兄长,长兄如父,你也不要太过分。”
这番毫无逻辑可言的话让锦晏嗤笑起来。
谁过分?
这老东西和稀泥的功夫倒是不弱,难怪能教导出温潭和温子墨这样的后代!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