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般淘气,博得皇帝大笑,婉兮这才悄然放下心来。
随了皇帝离开茶炉,走到窗边,斜靠美人靠,看窗外水里红鱼。
皇帝自拿了鱼饵喂鱼,婉兮则仰头仔仔细细借水色看皇帝的神色。
——她之前没看错,皇上神色里果然并无为难。
九爷枯坐了整晚的事,看似并未在皇上心头压上什么去抒。
婉兮这才松了口气,只含笑娇俏问,“爷不是说讲故事?讲什么故事呢,这水里的红鱼变身美娇娘的故事么?”
皇帝瞥眼瞅她,“你竟这么说!这可是杭州,西湖不远……你都让我想到白娘子了。天啊,这些红鱼都变成青、白二娘子可怎么办!带”
皇上竟这样淘气,倒叫婉兮笑得弓了腰去。
“那奴才可得给爷提前预备一把油纸伞、并一柄灵芝草去。”
皇帝啐她,“哼,你还是趁早给爷备一壶雄黄酒的好!”
婉兮摇头,“爷真不解风情。”
皇帝翻了个白眼儿,将手里的鱼饵都拍拍扔进水里去。引一群红鱼来哄抢,他自己倒散了兴致。
“……刚看个折子,正是说妇人狠毒,你就给我说什么精变的娘子来了。人心托生,人间尚且有狠心妇人;若当真是精变的,那只会更毫不留情!”
婉兮也有些意外,便不由得问,“皇上说要给奴才讲的故事……就是这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