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人故意歪头瞟着婉兮。
“若我问:姑娘你可肯为了你的姐妹,就割舍下自己对皇上的情意去?”
婉兮被问得脸一红,不敢对着陈贵人的目光,连忙转到一旁去。
陈贵人便笑了:“姑娘不用害羞。皇上万寿节那晚上可是谁的牌子都没翻,却单单将姑娘留在御帐里呢……你可知道,皇上生辰这样特殊的日子,是后宫多少主位都要伸直了脖子期盼的呢。可是姑娘叫她们一个一个儿的都落了空去,我便也约略猜到是好事儿将成了。”
婉兮急忙抬手捂住了脸去:“……叫陈主子笑话了。偿”
“我哪里有笑话你?”陈贵人笑着扯下婉兮的手:“我是羡慕姑娘呢。若我也能如你一般钟情皇上,也同样为皇上所钟情,那在这宫里该是何等欢喜之事。”
婉兮深吸口气,朝陈贵人摇摇头:“回陈主子方才那句问:就算为了自己的姐妹,我也终究已是放不下对皇上的情意。撄”
“那不就结了?”陈贵人促狭瞟着她:“你做不到,旁人也同样做不到。既然都对皇上怀着情意,实则做不到反倒是最真实、最自然的。如果有人口口声声说肯为别人而放弃自己的恩宠,那反倒是假话了。”
陈贵人的话虽还不能一时帮婉兮拨尽了眼前的迷雾去,却不啻一股清风,渐渐将那团迷雾中吹开了一线路径。
“总之我这人呢,喜好安静,于是自打皇上登基、仪嫔黄氏也去了之后,我倒懒得再在宫里结交什么姐妹。总归众人聚在一处时,面上不失礼节;众人散归各处后,自己关严了宫门,安静过自己的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