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村山所长的讲话结束,一个捐款箱被工作人员搬了上来,摆在了众人面前。这个捐款箱设计得十分精致,红色的外壳上刻着一些精美的图案,显得庄重而又喜庆。每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决定是否捐款以及捐款的金额。
但实际上,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早已了解了这次聚会的真正意图。每个人都明白,如果他们今天捐款的数额较少,那就意味着他们没有给足村山所长面子。而在这个讲究人情世故的社会里,一旦失去了别人的尊重和认可,他们未来在上海滩的日子将会变得艰难起来。因此,每个人都在心中暗暗盘算着该如何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和慷慨。
“我代表 76 号同仁捐款 2 万日元,并全程为村山所长与琼斯先生的探险提供安全保障!”奉命在这里当托的 76 号陈主任满脸笑容地说道。
其实陈主任也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他之所以这么快就抢着报出自己的捐款数目,完全是因为之前村山所长已经报出了自己的数字——24120 日元。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陈主任报出更高的金额,显然是不合适的。
毕竟,村山所长可是他的上级,怎么能让下属的捐款数超过领导呢?所以,陈主任聪明地选择了报出一个相对较低但又不至于太寒酸的数字:2 万日元。这样既显示了对此次探险活动的支持,也不会引起村山所长的不满。
同时,陈主任还承诺将为这次探险提供安全保障,这本身就是一种无法用具体价值来衡量的服务。可以说,陈主任的表现既机智又得体,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我代表敏家捐款 5 万日元!”敏阁当场签了一张支票,然后让身旁的人递到前面去。
他并不是村山所长的下属,但他却是敏家在上海滩的名义主事人。敏家在上海滩也是数一数二的巨商,而他这个数字等于告诉别人,这是上海商界捐款的上限。随着这三位大佬的表态,其他人也明白了自己要捐的数字,纷纷报了出来,有些人甚至现场拿出了支票。
此外还有一些个人捐款较少的也将捐款直接放在捐款箱里。这其中成延甚至还看到了林氏纺织厂当家人捐了一万法币,想起几年前他也曾经与陈六子来到上海的情景,成延特意走了过去,跟他喝了一杯。虽然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慌张与不甘,成延却也没有过多的想象,毕竟随着战争的开始,很多中国商人来不及或者说没有渠道将企业转移到内地,包括现在还在济南的陈六子也不得不留下来跟日本人周旋。
“村山所长,您这个办法实在是太棒了,这笔捐款恐怕足够支持我们探险队三年的费用了。”琼斯感激地跟村山成延说道。
村山成延笑着点了点头:“只要能帮到你们就好。探险是一件长期的工作,我也希望在中国能够找到您所说的那些神奇的东西,不过现在的中国正在发生战争,虽然南京是旺记政府的首都,但只要一出了城,就有抗日武装,所以在这里的一切行动,您还是要注意安全。”成延看着琼斯,认真地提醒道。
琼斯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而且,我相信我的团队,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探险家,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
成延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琼斯并不会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并不是因为琼斯没有社会阅历,而是他的社会阅历太过丰富了。
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在不断地冒险,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考验。虽然每一次都几乎是九死一生,但他总是能够幸运地活下来。一次没死、二次没死、三次没死……
久而久之,他就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死去。这种自信让他变得越来越大胆,甚至开始往死里作。
就像哈里一样,曾经在非洲的时候,都快死了,当时还给自己的情人发过誓,只要活着就不再贪玩,好好生活,但最后还不是来到了东亚这个战乱频繁的地方。
“但是,琼斯先生,这次我可能只能送你们到南京了,无法亲自陪你们登上凤凰台,希望您能理解。满铁总部昨天的电报拒绝了我的申请,不准许我冒险出城。而且南京的宪兵司令部也同样拒绝签署我去凤凰台冒险的通行证,还说如同探险队里有我的话,你们一个人也出不了南京城 。”
成延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并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即使满铁总部没有驳回他的申请,他也会寻找其他借口留在南京城内而不出城,毕竟他现在是日本人,并且是日本的高级官员,城外的新四军游击队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不过这一次将由我的学生方恺亲自带队负责安全,还有我的姐姐姐夫酒井御太郎、酒井惠子同去,他们都是非常可靠的人,会保护好大家的安全,确保这次考察顺利进行。我相信你们在凤凰台一定会有所收获的。而且我这些天就在南京分所,如果有任何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会尽最大努力提供帮助。”
“村山先生客气了,你这一次给我们的帮助已经很大了,我在此向您表示万分的感谢。”印第安纳琼斯虽然是第一次来中国,但他对东方人的人情世故也有所了解。他也明白村山所长与哈里的交情以及之前送的礼物让对方如此热情地对待他们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他不可能再得陇望蜀了。毕竟,在琼斯眼中,这个拿在手里整整三年的手机不过就是一个鸡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