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称赞,杨凌冲段琪玲递了个得意的眼神。
段琪玲只能翻个白眼,颇感无语。
再听另一边。
似乎是些进京赶考的士子们在议论。
“内部消息,太子要插手科举大事,先前礼部尚书卢子玉准备好的试卷已经被太子废除,太子要亲自出新卷!”
“什么内部消息,都已经传遍了好吧,听说太子要废除八股文,要整什么……格物致知呢!”
有人道:“我看呐,太子领兵打仗可能行,但是插手科举自讨苦吃,科举几百年了,八股怎可废?”
“对啊,我等皓首穷经,不就是为了应对八股,现在废除了,我们不得从头学起?”
“哼!”这时有人道:“匹夫之见而已!”
一人从坐席间站起,朗声道:“依我看,太子此举乃是开创我大魏万世盛世之圣举!”
此言一出,音乐声渐小。
在场众人纷纷望去,却见一青衣白面书生。
有人拱手道:“原来是西蜀赵家的赵青兄,不知有何高见?”
叫做赵青的书生摆手道:“高见谈不上,只是觉得太子废除八股,实乃圣举!”
“试想想,我等为金榜题名,苦读四书五经,考试能够引经据典,但办事能有何用?”
“我听闻太子要推广格物致知,顿感畅怀,若是当朝为官,不能穷尽天下本事和道理,又如何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
“太子此举虽然令这一两届的士子苦不堪言,但功却在千秋万代,所以是圣举!”
闻言。
众人都不禁点头表示肯定。
杨凌不由得多看这赵青几眼,没想到民间的书生也不全是书呆子,竟然也有能够明白他心思的人。
正这时。
大堂东南角的一人声音悠悠地传出来:“书生之见,不足挂齿!”
众人看去,不由得又赶紧收回眼神。
“是萧灿,申国公萧肃的长子!”
杨凌也是挑眉,看向那人。
只见萧灿站起身来,朗声道:“八股之道,乃是前朝数十位大儒制定,经历数百年修改,又经我朝众多大儒规整,是科举之不二选择,怎能废除?”
他看向赵青道:“所谓格物致知,不过是工匠考虑如何盖房子,农夫考虑怎么种地,终究是小道而已,不及经卷中所说的治国之道万分之一!”
“你等匹夫之言,如何在此妖言惑众?”
赵青等人面色一僵,不敢和萧灿反唇,只能悻悻地坐回去。
萧灿应该是喝了些酒,朗声道:“当今太子,不懂装懂!”
“陛下托他监国理事,他却肆无忌惮地胡搞瞎搞,杀死众多北衙将领,率禁军入城,闹得人心惶惶!”
“如今又以一介莽夫身份擅自插手科举大事,实在招笑!”
“我父申国公,受陛下重托辅政,却被他关在府中不得出门,如此独夫,又如何能继承大统?”
哗!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萧灿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非议当朝太子!
嗡!
段琪玲腰间长刀嗡鸣,就要斩断萧灿头颅。
杨凌伸手按住,笑道:“小事,再看看。”
随即。
西北角,一道声音响起:“萧灿,你非议当朝太子、我家皇兄,这可该当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