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唯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阿兰的身旁,扶起蹲在地上痛哭的女孩。
阿兰在唱这首歌的时候倾注了太多的感情,这首歌里歌词所记载的一切又都是她所亲身了解过的事情,而结局更是她在一旁经历过的。
她因为那个小女孩的死,甚至患上了抑郁症,可见这件事儿对她的冲击又多大。
所以才能够在舞台上爆发出巨大的能力,将感情肆无忌惮的宣泄出来。
“哭吧,哭出来就过去了。”聂唯轻轻揉了揉女孩的长发,劝慰道,这时候舒畅等人也走了过来,聂唯讲位置让给舒畅,让她扶着阿兰,而自己则是从话筒架上取下话筒。
“刚才视频里的故事,有大部分都是真实的。”聂唯开口的第一句,就让台下一片哗然。
“不用怀疑,这首歌是我创作的,而灵感就源自于故事中的那位女孩。”
“逝者安息,所以我不想在这里提及她的名字,但我可以告诉大家她的故事,她是阿兰在樱国的邻居,就像故事里的那样,她有先天性听觉障碍,阿兰告诉我,那是一位像含羞草一样的姑娘,也是一位可爱、善良的女孩。”
“因为先天性听觉障碍,她必须借助助听器才能够听到东西,也因为这个病,她的语言表达能力也极差,而这些,就成为了一些学生欺负她的理由。”
台下的樱井握紧了拳头,哪怕高桥、铃木那些人已经遭到了严重的惩罚,可一想到西宫当初被她们欺负的狼狈样子,她就有想要揍人的冲动。
同时樱井也深深的后悔,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女孩自杀前的异样,为什么自己不能够再用心一些,或许再多给西宫一些保护,一些鼓励,西宫就会努力的活下去。
“说一组可怕的数字,全球所有在学校的孩子,根据社会科研组织的调查,每五名学生,就会有一名正在遭受校园欺凌,或许舞台下面某个你,就遭受过或者正在遭受这样的磨难。”
随着聂唯这句话,很多人都咬紧牙关,忍不住露出痛苦的神色。
“更可怕的是,因为长时间受到欺凌,很多人甚至认为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忍一忍就过去了。”聂唯嘲笑了一声,这句话让台下一部分脸色瞬间一白。
“习惯是最可怕的,因为那会让他们忘记自己正在遭受不公正的待遇,他们自卑,他们抑郁,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那些实施霸凌的人,但很多被欺负的人,却觉得这反而是自己的问题”
“是不是很可怕”聂唯轻声问道。
台下先是一阵沉默,渐渐有人开始稀拉拉的回答着‘可怕’‘是’,可是很快,这都些答案就如同水滴汇聚成了汪洋,超过十万人一同都在呼喊着‘可怕’两个字。
不管是遭到欺负的,还是没有遭到欺负的,在这一刻却全都感同身受,聂唯所阐述的那些真的是让人想一想就感到胆寒。
而在这些人群中,还有一小部分人低着头,默默朝人群外退去。
有被欺负的人,自然就有欺负人的人,那些平日里在学校里趾高气扬的混混,此时此刻却都低下了头,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
他们这群人,有的很自责,但其实更多的是羞恼。
聂唯的这番话就仿佛将他们光鲜亮丽的外面给扒掉了一样,暴露了他们里面肮脏恶臭的一面,这群人自然不会因为一首歌就忏悔,因为他们的大脑早就被那一点点小小的‘权力’给腐蚀掉了,他们只会恼羞成怒,觉得聂唯多管闲事儿。
“什么玩应儿,当自己是伸张正义的英雄呢。”
“我欺负那么多人,也没见哪个跳楼的,危言耸听。”
“就是开个玩笑,说的好像我们罪大恶极一样,有病吧。”
“今天开始我就对聂唯脱粉了,这人太能装了。”
在聂唯的超话中,不断有类似的帖子浮现,显然就是那群恶人现场发出的抱怨声,他们不敢在现场表达自己的想法,更不敢跟聂唯当面辩驳,只敢躲在网络后面,如同老鼠一般猥琐的发声。
不过他们抱怨的帖子没几分钟,就被那些心怀正义的人们给口诛笔伐了。
试问某爱心网站为什么在不断爆出诈骗新闻的前提下,还是有人不断的捐款,因为怀有爱心,心内偏向正义的人还是大多数的。
这个社会还是正常人多一些,但凡是正常人,对于校园霸凌这种事儿,基本上都会持反对意见。
在现实一部分人碍于勇气不敢帮忙,但是在网络上,勇于发声的人就会多很多。
那些校园霸凌者的帖子在一群正义人士面前,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不仅仅没掀起风浪,反而还被不少人嘲笑愚弄。
而且让他们感到害怕的是,开始有人搜索他们现实的讯息。
吓得不少小丑开始关闭评论,清空微博,生怕自己现实的身份被发觉,生怕自己遭受到网络欺凌。
但终究有些迟钝了,或者手慢的,被神通广大的网络们找到了他们在现实的蛛丝马迹,从而真的确定了目标。
这帮家伙,幸运的也就是在网上被喷,还有几个不幸的,真的在学校里被一群不明人士找上门狠狠揍了一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舞台上,聂唯握着话筒,望着台下十多万的歌迷,最后说道:“写这首歌的目的,就是希望大家能够明白,校园霸凌是不对的,请不要去无缘无故的欺负一个人,也希望大家能够给予这样的孩子更多的温暖和帮助,谢谢大家。”
说完,聂唯鞠躬致谢,而后面的程坤、舒畅等人也紧随其后,鞠躬致谢。
五人足足弯下腰十多秒才结束这一次的致谢,在观众不舍的挽留声中离开了舞台。
而此时此刻在后台,马冬几人脸上依旧残留着震撼之色。
刚才阿兰聂唯他们那段演出,真的是让这些明星艺人的内心都被震撼到了。
“我小时也被同学欺负过,你看我身高就知道,我小时候在我们班最矮,又胖,还黑,我记得那些同学给我起名叫土豆”
“是挺形象的。”一旁的尉迟琳嘉在马冬正说伤感回忆的时候,忽然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