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可不能娶,就一张脸好看,干啥啥不行。”
“对啊,你看那几家嫁的娶的,我们农村人跟这些城里来的娃娃过不到一处,天天干仗。”
“爱花的性子就是太弱了,就这种坏了名声的女人讨回家还不好好拿捏住,反到被儿媳妇拿一头。”
看热闹的人在一旁叽叽喳喳旁若无人地说着小话。
齐明月一边竖起耳朵听八卦,一边提取和分析信息。
“又”发疯,不是一回两回。
难道这个红袄女人是个神经病?看上去不太像啊。
哪个神经病能穿得这么漂亮干净?
这儿又是乡下。
齐明月回神,盯着事件中心的两人,爱菊婶子和红袄女人的对峙还在进行中。
爱菊婶子刚才驳斥的话好像刺激到了红袄女人。
她高声尖叫起来,神色痛苦又疯狂,眼里迸射出刻骨的恨意,无差别地攻击着在场所有人。
“我丢脸,哈哈哈我丢脸我丢脸还不是拜你们这些可恶的乡巴佬所赐!
都是你们害我,害我,冷霜那个贱人害我,我要砍死你们。”
红袄女人突然挥舞着镰刀冲过来,嘴巴里说着疯言疯语,眼神里满满都是恶意。
围观的人群立即骚动起来:
“杀人啦!”
“疯病更厉害啦,快去叫人。”
“拦住她,水娃家的砍人啦!”
爱菊婶子好像被红袄女人的行为惊呆了,顿在原地不知道躲,嘴巴蠕动,语无伦次:
“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她现在还敢砍人!
我爱花妹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年纪轻轻守了寡,现在又摊上这么一个儿媳妇!”
红袄女人说话时,本身离她们就不远,隔了四五米这样。
爱菊婶子不动,红袄女人挥舞着镰刀,眼看着就要冲到她跟前。
齐明月赶紧回头快跑两步,拽了她一把,这个时候可不能魔怔。
“爱菊婶子,快跑!”
红袄女人抓着镰刀,不管不顾地左挥一下右挥一下,想要拦住她的大婶们根本近不了身。
一群人在山坡上跑来跑去。
齐明月一边跑一边回头观察,她怎么觉得这个女人不像发疯,倒像是在发泄。
她看到红袄女人好几次明明追到前面的大婶,但挥舞着的镰刀都偏了位置。
故意偏离的吧。
也许这人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绕着小山坡跑了一圈又一圈,红袄女人最先没了力气,气喘如牛地跌坐在地上。
脸色惨白,眼神还带着瘆人的疯意,眉眼一片冰凉。
齐明月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人虽然没疯,但她可能宁愿自己真的疯了。
她活得很痛苦,但又无力挣脱。
红袄女人手里的镰刀被一个戴绿色头巾的大婶趁机夺了下来,丢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