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孟清婉神色平静的坐在原本属于顾卫公的太师椅上,在她的对面,顾思思一脸不爽,手里恨恨的把玩着迈巴赫的车钥匙。
仿佛迈巴赫的车钥匙得罪了她一样。
孟清婉什么人?孟季同的女儿,顾卫公的原配。
她一眼就看明白怎么回事了,也没急着开口,而是把刚刚烧好的茶倒进茶杯里,然后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语气随意的说道:“说吧,你对他说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
顾思思闻言,立刻抬起了头,一脸不乐意的说了一句。
孟清婉也不恼,看了一眼顾思思手里的车钥匙:“你没对他说什么,他会把车留下来?”
“也许他就是来还车的呢?”
顾思思先是本能的说了一句,紧接着看到孟清婉平静如深渊的眼神,气势一弱,一边移开眼神,一边嘀咕的说道:“再说了,本来也不是他的车。”
话音刚落,顾思思又抬起头找补道:“而且我也没真想让他还车啊,我就是随口说了一句,谁知道他那么敏感,直接把车钥匙留下来了,要是换做是我的话,我才不还呢,是我爸的车,又不是我的车,我说两句有什么关系的?所以说,这个人就是轴!”
孟清婉看着给自己找补的顾思思,摇了摇头。
知女莫若母。
其实她一点也不意外顾思思会说出这些话,虽然说顾思思可能也确实没有那个意思,但是有些话,说出来,便有那个意思了。
所谓论迹不论心,说的也是这个意思。
想到这里,孟清婉抬头看了一眼顾思思,问道:“你还对他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了啊,我还能说什么?”
顾思思闻言眼神有点闪躲。
孟清婉目光在顾思思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说道:“你去找他道歉。”
“凭什么!”
顾思思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不乐意的说道:“我才不要跟他道歉呢,说他两句,他就生气走人,他还有理了?”
“你那叫只是说两句吗?”
孟清婉看着满脸不爽的顾思思,叹了口气,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她比较忙,也没时间教导她,这就导致她的性格有些乖张,想了一下,孟清婉对顾思思语重心长的说道:“思思,我知道,在你心里你可能瞧不上他,认为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你对他低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你要知道,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骄傲,也终有过了楚河汉界,一马平川的机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你可以打压他,甚至看不上他,这都没关系,弱肉强食的社会是这样的,但你不能把他的自尊放在脚底下践踏知道吗,退一步讲,你也说了,车是你爸的,不是你的,你爸打下来的基业不是你可以目中无人的理由。”
说到这里,孟清婉停顿了一下,问道:“换句话来说,没有我和你爸,你认为你比他强到哪里去?”
“怎么可能,我比他强多了好不好!”
顾思思立刻反驳起来。
孟清婉不置可否的问道:“你比他强在哪里?”
“我,我,反正我比他强就是了。”
顾思思把脸撇到一边去,满脸的不忿,也非常的生气,本来她就很生气了,结果现在还要被说教一顿,想到这里,她怒气冲冲的眼神里恍惚出现了一个不顾一切执着要下山的孤傲身影,都赖他,要不是他这么小气,自己怎么会被说?
“就知道说我,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想到这里,顾思思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孟清婉看了一眼顾思思离开的身影,最终没有说什么,而是姿态优雅的端起桌面上刚刚泡好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