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你了。”
闯入者的兜帽下,是一张盖住长相的面具,但正是这身打扮,唤起了艾丝特的一点印象。
“我不认识你。”
面具下传出来的是带有磁性的男声。
这个闯入者缓缓将手上的钱袋放回桌面,眼睛飞快扫过那个堵住窗户的女人:淡金发色、在拿斯显矮的小个头、奇特的淡色眼眸、精灵混血似的容貌,如果先前见过她,自己肯定会有印象才对。
她柔和而淡漠的神情让闯入者想起那个光头男性,尤其是他先前露出的少许怪异感。
艾丝特露出微笑:“你当时跟玛丽一起躲在树丛后面,躲避风暴教会的代罚者们。‘艳珍珠’玛丽,你应该还记得她?在西弥姆岛。”
面具下的瞳孔骤缩:“我当时是跟她躲在了房屋后,可是你、你怎么知道的?那里只有我跟那个海盗在……”
艾丝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我无所不知,比你能想象到的所有噩梦还要无序,我无所不能,比你认知的任何常理都更加疯狂——
“咳咳,对不起,你的眼神挺有趣的,你好像真的信了这么浮夸的说法。”
艾丝特没有憋住,这么好的反派出场,让她觉得不好好利用一下太可惜,所以随便瞎编了几句话。
如果克莱恩在,肯定会偷偷吐槽我“中二病犯了”吧?艾丝特这么想着,她看见对面的闯入者正从怀里掏东西出来,赶紧又开口:
“香塔尔,我觉得我们最好只是谈谈,动手的话……”
艾丝特的话还没说完,香塔尔已经抓出怀里的东西,只是他想用古赫密斯语念的“太阳”并没有说出口,脑海中就是一阵空白。
这个想法已经消失不见。
香塔尔绝望地看着那坐在窗边的女人,她伸手一个抓握,那枚金灿灿的符咒已经落在了她的掌心里。
艾丝特摸着散发出少许温暖的“太阳”领域符咒,神情和善地望着香塔尔:“动手的话,我想说的是,你真的没什么胜算。”
香塔尔垂下手,在房间里沉默地站了数分钟,艾丝特无所谓这点时间,她不用偷窃都知道这时候香塔尔心里会有多挣扎,艾丝特愿意等待香塔尔做出决断。
床上的维卡从仰躺翻了个身,变成了背对两人面朝墙壁,依然睡得昏天黑地,完全没有醒来的征兆,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两声:“不要淡啤酒……也不要清水……”
艾丝特好笑地摇摇头:“他怎么做梦都在介意这件事啊。”
香塔尔注视了她的表情几秒,忽然抬起胳膊主动放下了兜帽,随手摘掉了面具,但并没有继续掐着嗓子说话:
“是,我是香塔尔,我承认刚才是我起了歪心思。私自闯入你们的房间,是我做得不对。”
艾丝特眯起眼睛:“你是认准了我不会把你交给官方非凡者?能让人吃苦头的方式很多,更别提我们都是非凡者,你应该有所了解才对。”
香塔尔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坚定地看着艾丝特。
艾丝特摇摇头:“你似乎误解了什么,你的非凡特性和神奇物品对我来说,比你本身的价值可更高。”
香塔尔却瞥了一眼床上的维卡:“我知道,你要是想杀死我,刚才那瞬间就能动手,我根本没办法抵抗。”
艾丝特当然也顺着香塔尔的视线看向维卡:“我以为你会拿他当诱饵呢,看他睡得这么沉,不是正合适拿来威胁我吗?”
香塔尔的嘴角扬起来,露出一个苦笑:“如果真那么做了,我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吧?”
艾丝特轻轻晃着腿,指了指隔壁房间的方向:“那个人的身体不太好用啊,后脑勺太凉了,所以我在考虑换一个人。可是我总不能随便在大街上抓人吧?那也太不礼貌了,总不如别人自己送上门来的好。”
香塔尔没有忍住眼神里一瞬间的斥责,但又很快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吗?”
“我只是对你感到好奇,为什么你明明是个男性,却看上去如此像女性?”
香塔尔很明显愣了一下:“为了这个?”
“是啊,不然呢?”艾丝特侧头望了望外面的月色,“或者你想明天再来?我还可以请你吃顿饭什么的。”
“不、不用……”
香塔尔茫然的同时,感到越来越摸不清这位女士的性情,对方明明看起来很清醒,却又任性到让人觉得她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
只是为了好奇就能放过想染指自己财产的窃贼?这是善良吗?可是她给人无形中施加的压迫感又跟善良完全不沾边……
艾丝特笑眯眯地指了指门边的方向,向着香塔尔发出邀请:“那就到我屋里坐坐吧,我们可以慢慢聊,就不打扰维卡的好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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