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方毫无反应,仍然紧紧盯着艾丝特,完全移不开目光。
玛丽也很苦恼:“要不你先出去一下?”
艾丝特迅速走出了船长室,还不忘将门给关紧。
这算什么事情啊……不过回想刚才那个男人的神态,艾丝特基本能确定这位亚伦船长就是“怪物”或者说“命运”途径的非凡者了。
只有他们会对自己身上“光”的存在如此敏锐。
过了有三分钟,玛丽才从屋里探出头来:“你可以进来了,船长冷静下来了。”
艾丝特再度踏进船长室,发现那位亚伦船长脸上正盖着一本书,包括接下来两人握手和自我介绍的过程,他脸上的书都完全没有拿下来过,将他的视线完全遮挡住。
“很荣幸见到您……光。”
艾丝特的笑容有点勉强:“你可以喊我哈梅尔的,哈梅尔·布鲁克。”
“对不起,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在您身上我看到了前所未见的东西。我是亚伦·德拉斯科,‘四叶草号’的船长,您尽管跟他们一样称呼我亚伦。”
两人握手的时候,亚伦只是虚晃两下就立刻收回手,将书紧紧地压在自己脸上:“如果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四叶草号’会向您开放等同于我的权限……”
“船长!?你认真的吗?”旁边的玛丽满脸震惊,她从没听过如此离谱的要求。
艾丝特也皱起眉头,这位船长的态度太奇怪了:“我不需要,一艘船只能有一个船长,这是海上生活的定理不是吗?我只是来完成委托的。”
亚伦沉默了好几秒,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对、对,是委托。但是您为什么会是‘偷盗者’?我明明看到……”
“这点也让我很困扰,”艾丝特揉了揉脑袋,“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深入讨论。你真的平静下来了吗?”
更加漫长的沉默。
艾丝特叹了口气,转向旁边尴尬的玛丽:“我还是先出去吧,如果亚伦先生真的冷静下来,你再来喊我。”
“啊,好的……”玛丽可以说是三个人中最茫然的,听到艾丝特这个合情合理的提议,立刻也就采纳了。
亚伦在艾丝特走到门边的时候,又一次开口道:“哈梅尔小姐。”
“什么?”
“您身上有灾难,红色的灾难,那是我无法理解的预兆。如果不是有光的存在,或许我在看到它的瞬间就该失控死亡了。”
艾丝特愣住了,她记下了亚伦这句话:“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我们接下来要前往底里纽斯岛补充足够的航行物资,然后去往西拜朗的贝伦斯港,”亚伦将手上的书放下来少许,那双灰色的眼睛里似乎亮着微光,“您愿意和我们一同吗?我有种预感,这段航程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有益处。”
“益处?虽然我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留在船上,”艾丝特靠在门边,疑惑地打量着对方,“但我想不到这件事会对我有什么益处。我没可能控制你的整艘船队,亚伦船长。”
亚伦又将那本书挡在了眼前,遮住与艾丝特相交的视线:
“我们都会知道的,命运自然会给出答案,哈梅尔小姐。”
好神棍的说法,反而让人更加好奇,他隐瞒的事情还真多……
艾丝特思考两秒后,什么也没说,点点头便离开了船长室。
玛丽赶紧上前将船长室的门关紧,亚伦松了一口气,将航海日记扔到了桌面上。
日记敞开的纸面上,布满诸多无意义且混乱的涂鸦,玛丽只是随便瞄过去就感到头晕目眩,赶紧移开了视线。
“我刚才的演技还好吧?”亚伦揉着眉心,小声问道。
玛丽疑惑地挑起一边眉毛,走到那颗镶嵌在墙壁上的水晶球边,打量着里面不断转动的绿色漩涡:“演技?完全没看出来啊。”
“……咳,那位哈梅尔,她对我的序列影响非常非常深。为了不惊动她我只能先进行安抚,幸好她真的没有敌意,不然我现在恐怕已经失控了。”
玛丽感觉她对船长不多的尊敬正在变得更稀少:“你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在找借口。”
亚伦拍了拍桌面:“亚历山大签订了公证契约,所以不能由他出手,我和亚历山大都无法指望,只能由托马随时准备好反制手段,以防哈梅尔有什么异动。”
“你还清醒就好,”玛丽看上去也松了一口气,“你刚才还说什么向她开放‘四叶草号’的权限,我真以为你是彻底疯了。”
听到玛丽的话,亚伦的面色立刻沉重起来,板起脸后,他反而有了几分正经的船长风范:“我即使不想,也没有办法。”
玛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四叶草号’能完全服从她,而不是我。没想到让我困扰这么几年的负面效果,在她登船后就直接平息了。”
亚伦将航海日记合上,指了指墙上那颗水晶球:“帮我把亚历山大和托马喊过来,有必要深度检查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