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秋收”开始还不到一月,斥候之力难以挥发。
对于武宓姐姐的轻视,张本初未放在心上,拍了拍燕照的肩膀,柔声言道:“无妨,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行了,乾坤未定,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许我们会获得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呢。”
燕照嘴角上扬道:“有你这话,我就满足了,其实我很担心你乱了心境。”
一个出自于白鹿书院,一个是涤剑谷少主,两人对彼此都很重视,谋略一事,两人都不知自己在何等层次,所幸两人商谈此事时,多数观点不谋而合,还真有些志同道合的意味。
清风徐来,宇文君瞬息而至。
张本初和燕照见状喜出望外,两人都已很长时间不曾见到宇文君了。
宇文君微微抬手示意勿要伸张。
燕照上前一脸笑意,眼神纯粹,赤子之相一目了然。
“我们很意外公子会来这里。”燕照清爽说道。
宇文君应道:“我并非是拉偏架的。”
燕照爽朗道:“我们自然知晓公子不会过来拉偏架,可只要公子来了,我们心中就更有士气了。”
宇文君笑了笑,点头道:“也是。”
张本初从怀中取出一部卷轴,双上呈上,低声道:“请公子过目。”
宇文君接过卷轴,并未当面打开。
燕照见此情况默契的微鞠一躬暂且离开了瞭望台。
宇文君轻声道:“对于武宓,你是如何看待的?”
他很期待张本初的回答,虽知晓张本初心里对武宓极其敬畏,可两军对垒之间,没那么多的敬畏与人情。
张本初思索道:“姐姐刻意轻敌,算是激将之法,告知我两军对垒无需顾忌太多,同时暗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谋略在其中,这一战姐姐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至于姐姐的傲慢,我并未放在心上,很清楚这是对我的磨砺。”
宇文君细问道:“还有呢?”
张本初从容道:“我也将付出全力,与姐姐一战。”
“只有尽了全力,姐姐才会重视我。”
宇文君柔和一笑道:“没放在心里就好,以为你现在有一股骄狂之气,曾经的四大魁首之一许还山也对你流露出诸多好感,突然之间的阶层跃迁最是考验心性,还好,你没有迷失自己。”
没有细问许还山和张本初之间都说了些什么,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一份同窗之情不应该被过多的打扰,尽管那两人以往在白鹿书院里也并交集。
更没有细问张本初的具体战略方针,有些事终归要自己去做一次,才会积累出真正的本事。
宇文君道:“明日我将会在最高处看你们两人的对决,无需太多负担,你不是武宓之敌,我也早心里有数。”
张本初重重点头。
宇文君横渡虚空就此离去。
回到恒昌殿后,便看见了井寒清写满愁容的模样。
“发生了何事?”宇文君正色道。
井寒清递给宇文君一封信,后者打开只是瞥了一眼,就放下了手中信。
“以往对正雄山不甚了解,以为那里只是江湖野游的汇聚之地,未曾想一方小池塘里,还真冒出了一条蛟龙。”宇文君笑道。
坐在椅子上,微微扣响桌角,高志与郭盛和落在了山主手里。
点名让宇文君孤身一人过去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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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寒清道:“盘龙对正雄山也不曾过多关注,便是星罗谍子,也鲜少到正雄山,能将高志和郭盛和扣留下,足以证明山主的实力,起码也在凌霄。”
“据我推测,此事与古青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宇文君抬手言道:“古青皓手握青云令,难以号令修行宗门,又在皇都与我一战落败,心里难免不服,给恒昌宗发难找茬,也在情理之中。”
井寒清直言道:“多难道人或许与那位山主也有些联系。”
“你孤身一人前去,实在是不妥。”
“万一……”
宇文君平和道:“无妨,此事不要对外伸张,对我下黑手,他们还没那样的胆子。”
闻得此言,井寒清宽心了不少,仍旧担忧道:“可万一对你下蛊,或是其余的手段呢?”
宇文君会心一笑道:“放心,我会平安归来。”
井寒清欲言又止,对于眼前这位八顾之首的能力她是绝对信任的,可无论怎么看,此事都有些棘手。
临走前,宇文君特意交代道:“暂且不用与古青皓发生冲突,此事有些蹊跷,未必是出自于多难道人的主意。”
井寒清嗯了一声。
宇文君快步走出恒昌殿,片刻之间,消失于此间天地。
景父家。
正堂里,独孤俪和柳青华默默无声,静观其变。
武宓落下一子后起身来到茶桌旁给自己也给景佩瑶倒了一杯茶。
棋盘上密密麻麻已无空位,这盘棋和了。
武宓感慨道:“其实你不用这样。”
景佩瑶来到武宓对面,玉手举起茶杯抿了一口,应道:“并非退却,我不善棋道,也仅能维持不败而已。”
“此次你对我有所轻视,成心博弈,我应该会落败。”
武宓挑眉道:“当真?”
景佩瑶平和道:“当真。”
武宓咧嘴一笑道:“也是,棋道一事见仁见智,那棋力天下第一的魔君也没能实现心中所愿,受教了。”
“择日再战,我暂且离开了。”
景佩瑶嗯了声,亲自将武宓送出门外,目送这位姑娘离开庭院。
柳青华走上前来挽住景佩瑶的胳膊,担忧道:“她为什么要这样?”
景佩瑶微微拍了拍柳青华的手,和然道:“为了你更漂亮。”
柳青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