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老祖笑了笑,示意蓝季轩放松,自己随意的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你有个很好的师父,正平仙尊最是一视同仁,他门下弟子皆倾囊相授,至于学不学的透就看个人的了。”
“你还有个很好的老师,仪灋公除了性子犟的让人难以接受,学识也是举世无双的。”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君子有道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圣元老祖先夸了自己的师父和祖爷爷,随即又说还有缺点,蓝季轩微皱起眉,接过圣元老祖的话,“出自《宪问》,愚人三岁时便已熟读。”
“嗯,天资聪颖啊,不枉多年没动静的正平仙尊,特意出关收了你。”圣元老祖像个邻家老爷爷,靠在椅子上,望着蓝季轩挂着慈祥的笑,就像是单纯来找蓝季轩唠嗑一般。
蓝季轩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烦躁,“在下失礼了。”
“无碍,你也坐下说,烦闷你是应该的,我不是来谈人家事的,我只是想说,世道不同,这世道,君子有道三少了,你还得有强悍的实力。”
这是什么谬论?
圣元老祖也不管蓝季轩的脸色,自顾自的说着,“要知道蓝家当时要著书时,反对的人不少,想分一杯羹的更是不少,凭什么你家说的历史就是对的就是全的,我偏偏说我才是对的,知道蓝家是怎么做的?”
“自是摆论点,讲证据,让人心服口服。”
圣元老祖轻笑一声,“那是第二步,蓝家直接镇压住那些说话之人,”
“怎”蓝季轩刚要反驳,圣元老祖抬手轻摇着,不紧不慢的道,“然后,在摆证据,逐字逐句的反驳着众人,说的人心服口服,恨不得为自己的无知磕头道歉。”
蓝季轩敛下心思,就说蓝家怎会动粗。
“可若没有先前的武力镇压,谁会安静的听蓝家后来的长篇大论?”
圣元老祖一句反问,打的蓝季轩哑口无言,这段历史他并不知道。
“蓝家非著书出名,而是因为那一战,蓝家的严谨也才众人皆知,慢慢的行成了口碑,从此后蓝家定下的论,便是对的,无需反驳,但这一切到底是奠定在蓝家严谨之上,还是武力之上?”
蓝季轩坚定的眼眸里泛起波澜,但仍义正言辞的道,“自是严谨之上,若蓝家所著有错,早被群起而攻之。”
“你要这么想也是没错的。”贤彦仙尊有些感慨的道,“怪不得正平仙尊要收你为徒,不为他人言语而动,坚守本心,果真是个好的。”
“老祖今天来此所为何事?”蓝季轩已经没有耐心了。
“就是想来开导一下你,跟仪灋公说的是,留下你,是让你散心的,别最后憋出个好歹,不然仪灋公能冲到我面前,指着我鼻子骂。”
“祖爷爷不会做如此有辱斯文的事,何况在下烦忧之事,老祖怕也无解。”
“他还少做过吗?”圣元老祖小声说着,到没有让蓝季轩听见,他可不会在人重孙子面前诋毁他家祖辈。
到底还是少年心性,看着无法在保持面上冷静,生着闷气的蓝季轩,圣元老祖轻笑出了声。
蓝季轩这般神情,总让圣元老祖想起仪灋公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明明挺可爱的啊,就是有点老气横秋的罢了,只是现在物是人非。
对上蓝季轩困惑的眼神,圣元老祖干咳一声,摆出长辈的架势,“你烦忧之事与我说的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