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池非迟语气始终和缓,与白天陪灰原哀闲聊时并无不同,“等你们回来,我再听你们说说列车上的推理谜题是什么。”
灰原哀想到自己之前去露营时恢复过原本的身体,也担心那位药物学家出现在列车上会是陷阱,心中隐隐不安,听池非迟说自己不去,悄悄松了口气,又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的感冒加重了吗?”
“没有,不过我没有玩闹的心情,想安静在家休息。”
“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列车抵达名古屋之后,大家可能会在名古屋逛逛,后天才回去,要是你觉得感冒加重了,一定要去医院哦。”
“知道了,既然你们明天要搭列车,那今晚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休息,后天我给你带当地特产回来。”
电话挂断,池非迟放下手机,垂眸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居然没有打算拉上他一起去吗……
不知道贝尔摩德用了什么手段,似乎是提前引起了他家妹妹的防备心,不过贝尔摩德好像也有恃无恐,可能是觉得距离列车发车不到一天时间,柯南、小哀想准备也准备不了多少吧。
“出意外了吗?”琴酒听了池非迟刚才说的话,串联了一下,就算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小女孩具体说了些什么,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能看到池非迟头疼的样子,嘴角也勾起了嘲弄的笑意,“听你刚才说的话,你那个小妹妹似乎改变了主意,打算丢下你搭乘那辆危险的列车……”
“她确实是改了主意,”池非迟收起了手机,“小孩子就是麻烦。”
琴酒侧目看了看,发现池非迟眼底情绪平静淡漠,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池非迟的状态不对劲,脸上依旧挂着轻松又戏谑的笑,“虽然你也在暗地里盘算着把她丢在东京、自己到终点站去,但她上了列车,就有可能会被卷进危险中,情况好像变得麻烦起来了……你觉得该怎么办呢,拉克?”
池非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神色如常地反问,“你觉得呢?”
琴酒不确定池非迟这是什么意思,把问题丢还给池非迟,“那是你的妹妹,她的安全问题应该由你来头疼吧?”
“没什么需要头疼的,”池非迟视线停留在前车窗上,“我相信,不管我要什么样的结果,你都早有准备。”
他相信琴酒一定还有b计划、c计划。
就算不炸掉站台,在列车抵达名古屋、狩猎场主权交到琴酒手上之后,琴酒也会有其他办法抓捕猎物。
虽然可能没办法把麻烦的人一并解决掉,但琴酒的主要目标本来就不是波本、贝尔摩德,那两个人只是琴酒用来牵制敌人的工具人,有机会的话,琴酒不介意顺便杀死,却也不是非得杀死。
毛利小五郎的重要性排在波本和贝尔摩德之上,但琴酒找不到机会的话,也不会坚持暗杀。
只要能够杀死雪莉,基本任务就算是完成了,‘炸掉整辆列车’不是琴酒必然会做的选择,他只要跟在旁边,有机会影响琴酒的选择。
“你这是想说几句好听的话让我高兴,之后再拜托我改变主意、放弃第一计划来保全那个孩子的性命吗?”琴酒戏谑笑着道,“那你可以再说两句好听的话,说服我的成功几率或许会提高很多。”
池非迟瞥了琴酒一眼,目光平静之中又隐隐透出一丝无语,“我只是实话实说,这就让你高兴了吗?像一个追着索要夸奖的小孩子一样。”
琴酒:“?”
他突然想问问拉克——你这妹妹还想不想要了?
其实,拉克刚才讲电话的时候,声音像是对妹妹耐心十足的好哥哥,眼中情绪却无比冷漠,即便那边表示要登上列车,拉克也没有多余反应,惊讶、苦恼、为难等情绪是半点也没有出现过,似乎不是很在意那个小女孩的性命,但那始终是拉克名义上的妹妹、拉克母亲也喜欢的小女孩,拉克不可能不管,当前情况也还不到让拉克考虑放弃对方的程度。
琴酒想来想去,都觉得池非迟不会不管那个小女孩,冷笑一声表达对池非迟态度的不满,“哼……你是觉得现在那个小女孩的生命还不在我掌控中,所以有恃无恐吗?还是已经有什么办法救下人,不需要我改变计划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那种得意扬扬的嘴脸,”池非迟转头打量琴酒,平静目光似乎带上了一丝诚挚,“你看,现在一脸不快的样子就可爱多了。”
“哼……”琴酒脸色有些阴沉,忍不住发出了警告,“你那个妹妹到底还要不要?要是你觉得照看小鬼太麻烦、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处理得干干净净!”
“当然要,会追着自己叫哥哥、平时懂事聪明的小妹妹,为什么不要?”池非迟没有再调侃琴酒,从口袋里拿出两枚神秘列车通行证戒指,“下午去看病的时候,我把他们的通行证戒指偷偷拿走了,他们可能还没有发现,到了明天一早,他们去补办通行证也赶不上列车了,不过铃木家跟池家近来关系不错,就算丢了通行证,他们也可以找关系登上那辆列车,所以……这次就靠你手下留情了。”
琴酒脸色好看了一些,“看在你愿意说人话的份上……我会考虑的。”
“要是你觉得不甘心,等列车到站的时候,我上去帮你把人都杀死。”
池非迟嘴角露出一抹缺乏温度的微笑,将戒指装回了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