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杉美笑从惊吓中走出来后,有些焦急,又有些恼火,“他又不跟我们打招呼,就擅自收了奇珍异兽进来!”
“他就是太小看动物,才会出现这种意外的。”崛田忍不住埋怨道,“我看他八成是偷偷收了鸭嘴兽进来,结果被偷溜出来的鸭嘴兽的毒刺刺中,才会变成这样的。”
森饲养员一脸担忧地远远盯着地上的川谷,“说不定是被鸭嘴兽毒刺刺中,倒地时不小心撞到了头部吧。”
池非迟正检查到川谷的头部,发现贴着地面的后脑勺有渗出的血迹,看向蹲在身旁的柯南。
血迹不多,发丝黏在一起,地上并没有多少血迹,还被川谷的头部挡住了,在门口那里应该看不到才对……
柯南稳了稳心神,朝池非迟回了一个肯定的目光。
那么森小姐又怎么会知道川谷园长头部受伤、说出‘撞到了头部’这种话?
现在大家应该都会认为川谷园长是因为中毒而昏迷吧,在发现头部有伤口前,他们也不敢确定川谷身上有没有外伤。
除非,森小姐就是凶手或者目击整个行凶过程的人。
没错,看川谷后脑勺的痕迹,那应该是钝器击打留下来的伤,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有人打晕了川谷园长之后再让川谷园长中毒,并试图伪装成一起意外。
越水七槻仔细看着川谷脚边的地毯,拿出手机拍照,低声道,“如果川谷园长是在这里中毒后摔倒,倒地前会蹬到脚下的地毯,但是地毯上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他倒在旁边后,又被人翻身成了脸部朝上的倒地姿势。”
这种拙劣的手段,连地毯上的痕迹都不会掩盖伪装一下,怎么可能骗得过他们这些侦探嘛。
池非迟一看这是‘凶手自爆局’,思索着会不会有同伙,拎起抱着自己鞋子的鸭嘴兽,走向墙边的水缸,把鸭嘴兽放了进去,提醒门口议论纷纷的一群人,“只有成年的公鸭嘴兽后脚上才有毒刺,这只是母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用把这只鸭嘴兽留在外面等着警方取证了。
“啊?”元太一懵。
光彦忙问道,“也就是说,凶手不是鸭嘴兽吗?”
柯南观察着水缸里游动的鸭嘴兽,神色肯定地看向站在门外的一群人,“没错,这是一只母鸭嘴兽,后脚上没有毒刺,这是有人企图杀害川谷园长并嫁祸鸭嘴兽!”
……
很快,附近医院派出的救护车到来,把川谷园长抬走。
二十分钟后,目暮十三带队匆匆赶到,又是封锁现场进行勘察,又是找人了解情况,忙得都没注意到池非迟出去了一趟。
池非迟回来时,发现目暮十三向一群饲养员确认不在场证明,暂时等在了门外。
他们赶到的时候,川谷后脑勺的少量血迹还没有完全凝固,并且之后凝固顺畅,没有被外物干扰凝固速度的痕迹,也就是说,川谷被袭击的时间就在他们赶到之前不久,不会超过十分钟,甚至时间还要更短一些。
熊田医生从动机上说,因为园长不顾动物健康问题、想要削减园里的动物医院医生,所以有可能对园长不满,但熊田医生在半个小时前就和他们待在一起,中途没有离开过,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崛田饲养员因为园长独断转行,私底下埋怨过很多次,也不止一次和园长正面发生过争执,说自己在遇到池非迟和孩子们之后,就继续一个人打扰兽舍和笼子,没有不在场证明。
森饲养员说自己参加完北极熊宝宝发布会后,准备去看食蚁兽,听到小杉美笑的尖叫声又赶了过来,同样没有不在场证明。
小杉美笑离开了二十分钟,到发布会舞台附近问了川谷园长的动向,又来到办公室找川谷园长,因为敲门没有应声,所以打开了办公室查看情况,发现倒地的川谷园长,当然,也有可能是小杉美笑到了这里,打晕川谷园长并向川谷园长注射了毒素之后,才假装发现异常。
同时,小杉美笑也一直被川谷园长骚扰,有作案动机。
不过警方跟医院联络过,川谷体内确实鸭嘴兽毒素,而手臂上发现了针孔,如果小杉美笑作案,袭击川谷园长的钝器、注射毒素的注射器无法丢远,要么在附近,要么还在身上,可是警方没有外小杉美笑身上发现这类东西,办公室内和办公室附近都经过搜查,同样没有发现那类东西。
因为北极熊宝宝发布会,动物园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在一起,基本都在前面忙活,只有两個在工作区域打扫,但也是在一起的。
“那么,有时间作案的只有崛田饲养员和森饲养员,你们两个人……”目暮十三总结着,看向门口的人群,在看到池非迟后,愣了一下,半月眼打招呼,“池老弟,原来不止孩子们,你也来了啊。”
“目暮警官,”池非迟淡定地朝目暮十三点了点头,穿过人群进门,“之前在日本,并没有饲养鸭嘴兽的先例,而且鸭嘴兽离开澳洲之后很难存活……”
“这么说,这只鸭嘴兽是走私动物吗?”高木涉惊讶看向水缸里游动的鸭嘴兽。
“其实我今天到这里来,是因为有人给了我这个。”池非迟说着,把刚才拿过来的文件递给了目暮十三。
走私的事已经曝出来,连物证都在警方眼前,川谷死不死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川谷这个试图对团子图谋不轨的人,因为动物走私案接受警方调查,团子参加盛夏祭也不会有危险。
当然,如果警方找不到偷偷入境的那三个犯罪团体成员,他晚上会用七月的身份去送一次宅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