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提不上筷子的蠢蛋。
“小的家里,还有三个年幼的孩子要养活,实在是不能被抓进大牢呀!”
余茂才一边哭嚎,一边抹着眼泪。
他进县城只是想挣几个银子,补贴一下家用,再顺便躲避小武娘找上门找他算账。
哪曾想,刚找到宋头,还没等他套个近乎,就要被他往大牢里送呀!
可真是吓死他啦!
“切瞧瞧你那点儿出息!”
宋头听了他这哭诉,没好气地轻笑一声。
“你是犯了什么事?老子要把你关进大牢里去?”
宋头没好气地反问道。
“更何况,这县衙的大牢,又不是我家开的。”
“更不是谁想住进去,就能进得去的地方。”
这汉子想住进大牢里,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命呀!
难不成他想被关进去,白吃白住混日子?可把他美死了哟!
余茂才哭得打了个嗝,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
“那那您刚才不是说,要带我去大牢?”
“小的小的什么坏事也没做过,您就饶了小的吧!”
余茂才没出息地跪在地上,不住地哭求道。
“行了行啦!”
“你给老子赶紧滴起来,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
宋头没好气地说着,便上前拉起余茂才,直接往旁边通往大牢的方向走去。
“我说了不会关你,自然就不是哄你的。”
“跟我走,有事情交代你办一下。”
宋头可不想放过,这个好不容易碰到的余家村村民。
管他是谁,只要能帮他把余建成带回村子,对他来说,那就万事大吉了。
余茂才被动地跟着宋衙差,提心吊胆地走进这个,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进一次的地方。
县衙的大牢里,光线昏暗,很多牢房里没有窗户,即便有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口子,难以透进充足的阳光。
一进了大牢,四周便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大白天的,牢房过道里依然点着灯。
余茂才哆哆嗦嗦地跟在宋头的身后,走得有些颤颤巍巍。
牢房里的空气污浊,弥漫着汗臭、腐臭等各种难闻的气味。
通风设施自然是不存在的,四处散发着陈旧中带着潮湿腐烂的味道,令人无比的窒息。
这里的卫生条件极差,并没有专门的茅厕,犯人们都只能在监牢的角落里,解决生理问题。
余茂才捂着鼻子,艰难又心怀忐忑地走在狭长的通道里,只感觉这条路,走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余建成起来啦!”
“赶紧的,给我麻溜点滚过来,你们村子里有人来接你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宋头终于停在一间牢房的门口,对着趴在角落里的一团黑影大声的喊道。
余茂才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努力地瞪大眼睛,朝着监牢里的人看去。
只见昏暗的监牢里,一个身影蜷缩地趴在铺着干草的地上,身上的衣物早有些破烂不堪。
听到宋头的声音,那人艰难的抬起头,望向牢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