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老阎或者阎老吧，小莫不用拘谨，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阎老确实是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

“老首长好，救命恩人不敢当。”莫栩哪敢真的没大没小，对前辈应该的尊重是必须的。

“没有你们带出来的神源紫晶，我估计还是半死不活的状态。”阎老摆了摆手，眸子中晦涩不明：“毕竟，有的人不希望我这位老朽能出来走动，小莫你与那些人不同，这句救命恩人还是客观的。”

莫栩听得头大，老首长的话看似稀疏平常，还是藏着一些弯弯绕绕，他快速思索，尽量不出什么差错。

“说来惭愧，当时还在统考，突然就被抓去攻破试炼，我还郁闷不能冲市状元了。要是早知道是给老首长救命，我肯定义无反顾。”

这一段话，既向阎老表示，自己是愿意救的，又隐晦地提出，当时他什么也不知道，就是奔着奖励去的，不想在政治斗争中涉入太深。

阎老当然听得出来莫栩的意思，微微扯起一点嘴角，揶揄道：“让你提前结束统考的‘罪魁祸首’就在你身边呢，让伏将军补偿补偿你。”

伏修豪迈地说道：“这么优秀的小娃娃，当然要补偿，史诗级的材料如何？”

张口就是“史诗级”的材料，让莫栩内心大动。但他也明白，这好处烫手，肯定不是区区市状元就能染指的。

两位大人物，这是在拉拢自己，想把自己绑上协会的战车。

“这当然好，就是无功不受禄，有点惶恐。”莫栩继续装孙子。

“哈哈哈，你这小子，还挺鸡贼。”伏老将军大笑，拍拍莫栩的肩膀：“放心吧，不用你做什么，这个奖励算我个人给你的，你这个状元可是立了大功。”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伏上将。”莫栩一听这话，立刻顺杆爬。

白给的史诗级的材料，不拿是傻子。

试探了几句，两位老领导和莫栩其实都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莫栩并非讨厌阎老、伏老这二人，相反，他很尊敬。

他只是心中有所顾虑，更想和协会保持一种“合作”关系，而不是“从属”关系。

政治斗争的水太深，他还太弱小，不配做执棋的人，更不想被当做棋子、炮灰。

赵可和三尾狐的死还亘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些阴影。

阎老似乎看穿了莫栩的心，突然问道：“小莫，你以为在这个大争之世，天才能置身事外吗？”

莫栩刚想说点什么，随即苦笑一声，他发现阎老说的对，就算他低调再低调，现在已经被人盯上。

这次他毁了北部军区夺冠的美梦，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恨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不管他是不是在跟某个阵营合作，是不是在某个大人物麾下，他已经被打上了标签。

“但比赛不可能不去争，这是获取资源的捷径，难道要隐居野外闭门造车吗？”莫栩在内心叹了口气。

只要是资源，都要靠争，只要争，就有输赢，只要有输赢，就会被人记恨，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从目前的立场上看，背靠首都军区这方阵营，似乎是大势所趋。

成年人只看利益，他迅速转变心态，既然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如好好聊聊。

“老首长说得对，我人微言轻，但有一个问题不吐不快。”

“但说无妨。”阎老说道。

“不知道老首长是把我当作有价值的棋子，还是当作未来的执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