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顶由金色绸缎织就的华盖笼罩,华盖边缘垂挂着串串珍珠,晶莹剔透,随风轻轻摇曳,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虽然他们没怎么见过大世面,但也知道这车肯定特别贵。
“你们看见上面的珍珠没有?估计一颗就够咱们普通人家好几年的嚼用了。”
“方家要是能买得起大马车,那得挣多少银子呀?”
一想到那个可能,大家心里有点酸。
都是一个村的,怎么人家就那么有本事呢?
“我觉得不可能,这马车比镇上员外的马车还豪华,方家咋可能买得起?”
“就是,他们要是真的挣了那么多银子,肯定会搬去镇上。”
陈氏隐在人群中,一副别人欠她钱的模样!
烦死了!
自己过得不好,固然伤心,但看见讨厌的人过得好,那滋味更加的不好受,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她的心脏,又酸又疼,难受至极。
这白桂花怎的就这么好命,嫁了个男人是会疼人的,捡了个孩子,虽然不咋地,但人家娶了个有本事的男人。
以前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个自己亲生的孩子,可现在……连这唯一的缺憾都没有了。
陈氏心中酸涩的不行,只觉得老天爷不公平。
凭啥呀?
凭啥白桂花可以过这样的好日子,而她……男人短命,儿子不争气,以后也没什么指望!
这样的日子一眼都能望到头。
嫉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在内心深处疯狂肆虐,炙烤着灵魂的每一寸角落。
陈氏没有说话,咬着嘴唇走了。
“呦呵,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今天居然没有掐尖要强?”
有人嗤笑:“她啊,没那个资本了。”
陈氏以前刚刚在上,仗的是自己有一个读书好的儿子,而如今,儿子废了,她哪里还有脸面?
就算真的厚着脸皮去掐尖,也没人愿意卖她面子。
没一会儿,大家就知道那马车确实是去方家的,一时之间羡慕嫉妒。
“是租的,不是买的。”
哦,那股嫉妒的情绪好了一点点,但也没有好太多。
不过这一切方家都不知道,他们也有各自的事情要忙,蛋的生意要做起来,还有肥皂,春耕也要开始,赵云川也要读书。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一时之间,大家都忙碌起来。
赵云川将历年考试题目整理出来,画出考点和重点,他对这次县试可谓是十拿九稳,毕竟已经将那些书背得滚瓜烂熟了,这些知识点是给段温书画的。
“背这些,还有我之前给你的笔记。”
“好!”
段温书开启了背背背模式,每天睁眼第一件事情是背书,吃早饭的时候默背,走路的时候背,甚至连晚上睡觉之前都在默背。
他娘说了,若是这一次没考上童生,就送他回乡下的外祖家。
他家外祖铁拳铁腕铁石心肠,还记得他小时候挑食,闹脾气将饭碗打翻,外祖硬是关了他两天的禁闭,期间一口吃的都没给。
还是外祖母看不下去,给了一些水喝。
自此之后,他对这个外祖是又敬又怕。
害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外祖,外祖让他当场归西。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得考上童生,第一关就是通过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