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玉城上空的阴云不断的翻滚着,不时有震耳欲聋的爆响声从中传来,威势惊人。
更让人措手不及的,则是从天而降的种种,有时还只是些残存的剑气或者妖气,有时则如同现在,大大小小的土色山石从天而降,被这样的东西砸到了,不说寻常士卒或者野兽,便是以肉身强悍著称的妖物,也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当撼山军变阵锋矢阵,在望川剑修的支撑下疯狂血战,飞快突进的时候,黑甲军和飞熊军,没有一点迟滞的跟上了他们的步伐,即便损失不小,仍旧是为整个大军阵列作为锋矢阵冲击兽海,做出了最强有力的支撑。
而重回本土的河玉军,可谓一支哀军,本身战力亦很不俗,没有在战斗中拖后腿,顶着巨大的伤亡,仍然能够如同磐石一般固守军阵,紧紧跟随。
只有那一支万人广军,不但损失惨重,在兽海之中挣扎得颇为艰难,但到底不是承受了最大压力的位置,在调整大军行进位置,更加偏向飞熊军之后,堪堪追到了军令所指的位置。
这其中,黑甲军大概是这一场战争之中无论军阵齐整,还是战术执行,最稳定的军队,整支队伍在张子峰的指挥下,面对所有突***况的应对,都是最合理高效的,由此可见这一支军队的素质有多高,而各级军官在陆东风的调教下,又有多好。
当然,黑甲军能够在兽海之中始终稳定,自
然也少不了上空那位望川剑修常御风的功劳。
可此时的常御风独立半空,面上黑白分明的区域仍旧明显,看着略显狰狞,他整张脸上都没有血色,即便立于黑甲军万人军阵那磅礴的气势狼烟之中,仍旧感觉真气运转有所迟滞,每一次出剑之间相隔的时间越来越长,剑气斩击的威力也从先前无匹的刚劲威猛,转变为灵动锋锐。
显然是此前尚未好透的大伤,成为了他此战的拖累,而先前见到牛德信被架上城墙时又过于愤怒,以至于几次强行催动真气,再度伤到了內腑。
可他的对手,黑袍大妖金长老,却真的犹如他看起来的那般,像块让人感知不到气息和情绪的顽石一样,硬得让任何敌人都不想与之过多纠缠,尤其是讲究一鼓作气势如虎的剑修。
常御风一咬牙,双手掐诀,又是一道近三十丈长的巨型剑气,携带着大量的军阵气势劈砍而下!
那黑袍大妖金长老见状便是轻飘飘的抬起一只手来,绿油油的妖气,好似森林里腐败了不知道多少时日的死水,粘稠油腻,像是有许多杂质混合其中,远远瞧着,都有一种令人作呕的感觉,那粘稠妖气缓缓蠕动,继而化作一只巨大的舌头一般的东西,朝那巨型剑气粘了过去!
巨型剑气斩在那黏腻妖气之上,就像树枝敲打在腐败的死水,溅起许多汁液,可剑气本身那锋锐霸道的力量却也减弱下
来,以至于停留其中,最终被腐蚀得越来越小!
但那剑气之上附着的军阵气势却似完全不受那黏腻妖气的影响,直接被甩脱离开了剑气,朝着下方的金长老砸来!
金长老见状飞快后退,毫厘之间躲过了那一击,可就在他下方的兽海却立时遭了殃,被砸了个七零八落!
金长老双手一合,又自有一股黏腻的妖气聚合成型,就要朝着黑甲军前军的方向砸去,却见黑甲军上空的万人军阵气势,忽的好似龙卷风一般朝天上飞去,被阴云之中的某个存在抽了个干干净净,忍不住停在半空抬头去看,就见撼山军和飞熊军上空的万人军阵气势一样被抽离出去,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声,带着被震散了的大片的阴云,席卷而来!
另一边,飞熊军的上空,杜博安正自掐诀,酝酿着一记覆盖范围极广的火系符箓阵以为杀招,要将飞熊军前那个已然狼狈不堪的大妖戚
山进一步逼退至河玉城墙之下,伸手一招之际,却不见多少军阵气势入他符箓阵中,抬头去看,就见头顶上的军阵气势不知何时已经化作一道龙卷,朝着天空中阴云某处飞去,这么一顿的功夫,先前已经被他以四团巨大的火海困住的大妖戚山趁机逃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