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啊,离郡处在这么个位置之上,如果五方战场能平稳的过渡,那四方宵小自然要有所顾忌,即便明里暗里仍旧是大凶大险却也不虞顷刻间覆灭之灾,只是这五方战场.......”洛川苦笑一声看向老车夫道,“算了,到底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此次回来本就是看一看他,以及那位二公子,既然他仍旧控制得住局面,又做了那样的决断,至少说明这位二公子与那件事无关,那么......就这样吧。”
“苍颜也是极好的一处所在,当初夫人与他就是在那里相遇,”老车夫再一次看向四周的陈设感慨道,“短短十数载,物是人非。”
洛川伸手在老车夫粗糙的大手上握了一下笑道,“江伯,你过去十年都不及今天叹气更多,他能将这一处府宅原模原样的留在这里十数年,如今又让我来住上几天,这离城......也就够了。”
老车夫伸手拍了拍洛川的手背,“离城离城,真离开了也就觉得没什么好怀念的,反倒不如苍颜城,那里山高路远,天下大乱都未必波及得过去,等咱们到那里再住上一段时间,苍颜就是家了,思齐那丫头不是念叨着想要个家嘛。”
“苍颜?恐怕只是个暂时的家吧......”洛川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枕在脑后喃喃道,“如果他身体无碍倒是可以在苍颜多住上些年,如果......那二公子登位之时,就是我们离开苍颜之日啊......”
老车夫再次看一眼洛川,不再言语。
“江伯,到了苍颜,我要好好跟着你练剑了,”洛川笑道。
老车夫沉默点头。
宴会厅便就安静了下来,只有烛火缥缈不休。
而在与宴会厅隔了一段距离的一间黑暗偏房里,一个安静伏跪于地将耳朵死死贴在地上的人影缓缓起身,在他耳朵贴服地面的位置,一圈极浅淡的黄色光芒消失不见,他小心翼翼的从敞开的窗户处翻去后院,又沿着墙边绕到另一处院内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月光洒下,落在中年人那张额角带疤的脸上。
直到此刻,那张脸上震惊的神色......
都无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