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插队,有人逃票,列车都开走了,他始终找不到机会上车。
她游离在众人之外,看着他们求不得。
她玩弄人心,操控人心。
他瞧不起赌徒,一群输红了眼,自己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的人。
明知机会渺茫,还不肯清醒,不愿清醒,那样太狼狈了。
之如二月红,之如张祈山。
他冷静地看待所有事,便也无时无刻不清楚,江南念对他们没有过半分心动。
这本没什么。
世上最难的就是两情相悦,很多事情没有必要强求。
他明白,也能平静接受。
他以为她谁也不爱,只是许久以后,他见到她唯一偏爱过的少年。
那一刻释然了,那时的他已经成家生子。
他把对于她年少之时的那点隐晦的爱恋变成了亲情友情。
张祈山与二月红之所以能有孤注一掷的疯狂,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清醒。
是他们尝过她的甜蜜,做过美梦,见过破晓时乍泄的天光,得到过她片刻虚假的爱意。
他们心甘情愿一次次被她蛊惑,用手里仅有的那点筹码去搏一个她编织的黄粱美梦。
万一呢。
万一赌赢了呢?
后来的后来,谁也说不清到底谁赢谁输了。
或者,全军覆没。
他们没有得到她的爱,他们的后辈好像得到了又好像没有得到。
包括,自以为掌控全场的江南念。
以及,她偏爱的那个少年,没有人完全是赢者。
用过餐食,俩人去了茶室对弈。
下围棋的室内环境恬静宜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她听到解九似乎稍作迟疑,“我适才忆起了我们的初次相见,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已然过去数年,我服丧期满也该成家了。”
他心有不甘,终是存了几分试探之意。
“想必日后的解夫人,定会幸福美满。她无需如我这般漂泊无依,她与九爷将会有自己的小家,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江南念缓缓放下一枚棋子,她已然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江南君,相遇那年的樱花,开得极美!”
他的嗓音又轻又哑,发音时却特意重读某个音节,带着难以言喻的狠厉。
“解郎,樱花树下站着谁都美,你的爱给予谁都热烈。 我们身处于缘分之中,而非关系之内,如此便好。”
解九向她拱手作揖,“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侵分,棋逢对手。江南君,此局你胜了。”
果真是棋逢对手,“多谢九爷手下留情。”
恰如二月红与山鬼。
恰似解郎与江南君。
一路同行已是难得,有些人就应留存于最美好的时光中,永不褪色。
帧帧瞬间,皆应舍弃。
“九爷,若是背后有佳人,弱水三千,终需释怀,浓墨一笔,翻页即可。”
“月亮,此后,你便是解九的亲妹妹。解府大小姐之位,永远为你留存。”
江南念饮茶时差点呛到,看着解九不解的眼神,她竟不知如何解释。
“等八爷回来,让他推算后再定。”
解九挑起眉,并未忽略女子眼中的怪异,嘴角微微扬起,将一方手帕递给她。
“我想八爷定然乐意。”
“九爷,要不要打赌?我赌八爷不会同意你的提议。”
“赌什么?”
江南念似乎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到时你便知晓。”
解九镜片后的长眸微眯,目光炽热,微微一笑。
“那且看八爷如何说!”
“一言为定。”
“击掌为誓。”
碎碎念:其实我填了好多上一本的坑,你们发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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