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淮很想怼回去,将愤怒发泄回去,但他已经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强撑着最后的理智,拖着被安凝嫌弃到想废掉的身子回到自己房间。
两人在客厅的争执不算小,安柔一见安凝拒绝了薄宴淮,就知道机会来了。
她的房间正好是薄宴淮的斜对门。
……
薄宴淮一走,安凝就后悔了。
“凝·香”最近正在起步阶段,虽然霍垣不愁运营资金,但经过凌薇的提醒,她不能只做单纯的技术股,如果跟凌薇一样能为霍垣减轻一些负担,那么,“凝·香”运营起来会更便利。
再者,薄宴淮答应过她会支持她,这么一拉爆,她还怎么开口呢?
她回来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这个。
特殊情况下,酒后谈生意会比清醒的时候更容易。
安凝望着楼梯口,有些纠结,要不,还是去道个歉?等明天他酒醒了,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这么想着,安凝动力十足,拿着手机直冲楼上而去。
但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内传来几声低吟。
“宴淮哥哥,你轻点呢……”
“嗯……”
这一刻,安凝只觉得自己是先天偷听墙角圣体。
薄宴淮的房门没有锁紧,还留了一条缝。
安凝不知道这条缝究竟是谁留下的,以及是要给谁留的,但此时,她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只透过门缝往里面看,果然看见安柔穿着一件吊带的粉色睡裙,一边的吊带掉落,露出她白皙又水灵的肩,特别妩媚地往薄宴淮身上靠,整个人像是一只发情的母猫。
安凝强行咬着舌尖才没笑出声。
她以为自己看见这一幕会很心痛,但出乎她意料地,她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安柔很卖力,一个劲儿地在挑逗薄宴淮,拿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抚。
但薄宴淮却躺在床上像只死猪,这场面,看上去特别滑稽。
她拿出手机,悄悄对着里面拍了几张照片。
她得感谢安柔发骚,有了薄宴淮的出轨证据她才能获得能薄宴淮松口的投资,以及松口离婚。
安凝的动作很轻,也很小心,但她还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没关闪光。
这灯如同黑夜里的一道惊雷,在拍摄时一晃,直接把床上的两人都给闪得清醒了点。
安柔为了让这场戏更真实,进来之前特意喝了点酒。
而薄宴淮此时的酒,反而清醒了。
看微弱的灯光下,他在清楚身上的人后,可不敢发火,只是趁安柔微醉,扶回客卧。
安柔一边装醉,一边还想继续,一路上哭哭啼啼,假装发酒疯,但薄宴淮没耐心管她,径直把人扛上了床。
这不还是床吗?
换一张也是可以的。
安柔疯魔中,直接将薄宴淮往床上一带,两个人就那么你上我下地从一张床换到了另一张床。
“宴淮哥,你……你难道刚刚对我就没有一点心动吗!”
安柔醉眼迷离地抚摸着薄宴淮的脸。
薄宴淮再醉都有三分醒,借着廊间强光,看清面前之人的脸,强行挣脱安柔的手,站到离床很远的位置。
安柔见薄宴淮不理她,立刻崩溃大哭。
薄宴淮揉着突突直跳,一边跳一边突突痛的太阳穴,敷衍道:“你喝醉了,自行醒酒吧,明天再说。”
安柔就这么被薄宴淮带上的房门隔绝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这叫她如何甘心?!
甩掉安柔,薄宴淮站在安柔的房门口,久久无法平静,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安柔的那句“就没有一点心动吗?”
这一刻,薄宴淮很确定,没有!
不但没有,闻着安柔身上酒味交织的香水味,他还有点想吐。
他甚至很确定这种想吐,不是因为喝多了想吐,而是安柔碰了他想吐。
他想起刚刚,和安柔,好像被……被安柔碰到了……
害!
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失误发生呢?
回到房间,被窗外灌进来的冷风一吹,薄宴淮的酒清醒了一大半。
他必须去找安凝谈谈。
走到楼梯间,看着那还坐在沙发上的身影,还好,安凝还在,看来是找爷爷有要事,不等到爷爷回来不会走。
正好是他的机会。
但……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薄宴淮。”
在得到“安凝,你回来吧,我们以后,好好过”的回答之前,薄宴淮设想过很多安凝会回答的内容,但万万没想到,安凝能冷静到这种地步。
“你说你离不开我?怎么个离不开法?是这样的离不开吗?”
安凝扬起手机,薄宴淮定睛一看,顿时酒意全醒。
安凝手机上是什么?是他刚刚跟安柔衣衫不整在床上纠缠的样子?
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气愤她偷拍自己,而是反驳:“我跟她什么都没有,我……”
“够了薄宴淮。”安凝的眼眸如同沉静的夜空,以前那些歇斯底里的情绪都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冷静。
“我们在一起纠缠这么久,过去的那些日子里,难道你就没有一刻曾经想过,你要彻底摆脱我,娶安柔,跟安柔永远在一起吗?”
“我……”
安凝明着是在问他,但根本不给他机会,他一开口,她就打断。
“在你的潜意识里,对安柔是没有排斥的,只是在看清她不是我之后,你才有一些本能上的排斥,薄宴淮,认清自己的心吧,和安柔好好相处,她才是你的未来!”
薄宴淮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喉咙紧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凝依然冷静,好像以前那个会哭会闹的女人根本不是她:“这几天,你只是因为我忽然性情大变从而一时不习惯,所以,你不用因为不习惯而施舍给我一点你的怜爱,好让我再次为你赴汤蹈火。”
安凝近他两步,语气坚定,眸光明亮:“薄宴淮,你看清楚,我,安凝!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最纯洁的爱!”
“而不是你这种为了自己的欲望和利益,只会利用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