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狐狸看杜蔚国的神色有异,聚精会神的看着小船的几个人影,若有所思,表情不似作伪,沉声问道:嘪
“怎么?杜大,你又遇上仇家了?”
杜蔚国回过神,嘴角一咧,重新发动汽车:
“这次倒不是仇家,而是故人,他恐怕马上就有血光之灾了,我得去显圣,装一把救命神仙了!”
大狐狸撇了撇嘴,实在是懒着搭理杜蔚国,这家伙好像个灾星似的,无论走到哪都是一片血雨腥风,就没个消停时候。
不过杜蔚国这孙子,他可是顺杆就爬的主,他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和大狐狸和好呢,眼见胡大姑娘张嘴说话了,连忙腆着脸说道:
“对了,胡大,你不是爱吃鱼吗?前边有个鱼市,一会我装完救世主,顺便给你买几条鲜活的海鱼吃。”
杜蔚国说的是湄南河沿岸,小马他们刚刚路过的地方,有一处很大的水上鱼市场。嘪
大狐狸本能就想拒绝,不过它昨天独守空房生闷气,一天都没有吃饭,此刻早已饥肠辘辘。
胡蝶花沉默了瞬息之后,语气沉闷的说道:“我不吃生鱼!”
杜蔚国心中暗笑,小样的,上钩了吧!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
“怎么可能让你吃生的呢?你喜欢吃什么鱼,想怎么吃,只管说,我买好之后,带你去唐人街整治。
无论是煎炒烹炸,还是红烧,清蒸,糖醋都随你,怎么样?够有诚意了吧?胡大仙姑。”
“切!无事献殷勤~”
大狐狸把头别了过去,不过漂亮的大眼睛之中却是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嘪
杜蔚国把汽车在鱼市附近找了一处空地停好,语气平静的说了一句:
“胡大,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应该不会太久。”
大狐狸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闷闷的:“等你办完事回来之后,带我一起去买鱼。”
杜蔚国笑了,忍不住摸了馋嘴的大狐狸一把:“好嘞!得令。”
这次大狐狸倒是没有闪躲,只是傲娇的哼了一声,杜蔚国见好就收,施施然的下了车。
假装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两把装配了消音器的花口撸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曼谷当下的治安,怎么说呢,说是人间炼狱确实不至于,但是和好也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嘪
路虎这么显眼且贵重的汽车停在如此鱼龙混杂的地方,其实是略有不妥的,难免惹人觊觎。
不过有大狐狸坐镇在车上,但凡有不开眼的毛贼,估计是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大狐狸虽然对杜蔚国毫无办法,任凭揉搓,甚至连看似弱鸡似的重田武藏都打不过。
可是如果对付普通人,它就是神仙,不知不扣的真仙。
杜蔚国点了一根烟,叼在嘴上,顺着小马他们刚才路过的河道,脚步悠闲的溜达了过去。
没走多远,就来到了刚才小马他们一行人进去的一处临河的豪华木楼,这也算是暹罗的特色了,水屋。
暹罗这边,有不少房子都是修建在河边,甚至直接就在河里,其中还有不少豪宅呢。嘪
隔着湄南河,杜蔚国打量这对岸的水屋,长长的吐出了嘴里的烟气,嘴角一勾,自言自语道:
“跛豪,这家伙好像是在港岛卖面粉的,和雷洛关系匪浅,两人一黑一白,只手摭天。
他这个时间来暹罗,是不是因为我爆了那个什么罗将军的脑袋啊,这是想要垄断香江市场?”
杜蔚国挑了一下剑眉,把嘴里的烟头如同利箭一样吐出,咂摸一下嘴巴:
“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现如今我这煞神的名号,在他们面粉的圈子里,有几多分量?”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此时此刻,跛豪伍世豪正在大宅当中,和一个光头络腮胡的大胖子寒暄着。
这处临河水屋,光客厅就足有上百平米,几乎是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客厅的前方,几个穿着传统绊尾幔头戴尖帽的歌姬正在表演诺拉舞。嘪
还有几个穿着素色良敦泰服,耳边插着兰花的豆蔻少女,正在忙着端茶倒水,好一派豪阔气度。
跛豪拍了拍身下红木座椅,语气随意:
“泰佬,混得不错嘛!”
光头胖子说着蹩脚的粤语,语气客气:
“没有了,还不是全靠豪哥您关照,混口饭吃嘛。”
跛豪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泰佬,现在三角地怎么样?”
光头泰佬夸张的扬了一下手臂:嘪
“别提了,自从颂帕(罗将军)被煞神打爆了脑袋,现在整个三角地已经乱做一团了。”
如今昆擦将军把我们这些拆家都赶走了,想要把三角地一口吞下,然后重新定价。”
此时,跛豪的一个马仔走过来给跛豪点了一支烟,顺便用潮州话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有埋伏。”
跛豪神情丝毫不变,缓缓吐出烟气,瞥了泰佬一眼:
“重新定价?”
光头胖子点了点头,语气粗毫:嘪
“是啊!是啊,现在三角地乱成一团,昆擦将军一家独大,肯定是要重新定价的。
最近,港岛的华仔荣,还有那个肥仔超都托人找到我,说要和我做生意,不过怎么会答应,我只认~”
“啪!”
此时,跛豪狠狠的抬手抽了光头一记耳光,巨大的力量,把泰佬都抽懵了,他的手下马上就上前几步。
不过跛豪的几个马仔全都用手扶住腰间,眼神凶悍的盯着他的几个手下,小马也是一样。
他的动作最快,右手已经伸到了后腰的衣服下边,握住了枪柄,不过眼神虽然狠戾。
嘴唇却有点微微颤抖,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小马胆子是有的,但是这样的场面,经历的应该不多,表现的很紧张。嘪
此时,跛豪的上身,慢慢的凑近了光头胖子,眼神阴蛰,死死的盯着他:
“泰佬,你知不知道,做生意做重要的什么?花仔荣到底你了你多少钱,居然埋伏我,扑你阿姆!”
此刻,光头胖子眼色一厉,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不过跛豪早有准备,他的动作更快,力量也更大,一伸手就按住胖子的手。
“砰!”
枪声乍响,子弹打在了天棚上,不过这声枪声仿佛是信号一样,刹那间,从客厅的两侧通道之中。
涌出了无数手持暗灰色泰刀,光着膀子的壮汉,泰佬的几个手下也纷纷掏出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