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河气场强大，满脸怒意，他身边围着几个人，只敢动嘴，没有一个敢往前的。

林奕澄快步往那边走，只听了几句，大概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走过去，一把把陆山河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去看那个被陆山河踹到的男人。

“你没事吧？”

“林医生？”

有人认出了林奕澄。

旁边立即有人开口：“林医生，你认识这个男人？”

林奕澄没坦白两人的关系，只说：“不好意思，检查费医药费误工费，我来出，我替他跟你们道歉。”

“林医生，这人简直莫名其妙！”被踹的那人艰难起身：“我们好好的在楼梯里抽烟聊天，他突然走过来就踹我！”

旁边几人也说：“对！就是！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林奕澄只觉得身旁男人气压越来越低，生怕他再动手，忙开口：“真的很抱歉……”

“你为什么道歉！”陆山河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怒意：“林奕澄你……”

“你给我闭嘴！”林奕澄回头冲他吼了一句，又去看那几个病人家属：“不好意思他有病，希望你们别跟他计较。护士长，麻烦您安排一个人，帮我带他去检查一下好吗？”

护士长忙应了，并且帮着安抚。

林奕澄伸手抓住陆山河的手腕，拉着人就走。

陆山河回头看了那几人一眼。

那几人被他目光里的冷漠凶狠吓到，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说什么。

林奕澄把人带回值班室，用力甩开他的手：“陆山河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跑医院来捣什么乱！还动手打人？你是有狂躁症吗！”

陆山河依旧满身怒意，眼睛是红的，不知道是因为感冒没好，还是被气的。

他看着林奕澄的目光，冰冷却又炙热。

冰冷的是他的态度，炙热的，是他的怒意。

“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指责我？林奕澄，你才有病！”

“你都多大了还打架！何况这是医院！不是你们陆家的公司，你想打谁就打谁！”

“林奕澄！”

陆山河突然一把箍住了林奕澄的脖子。

林奕澄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连我都要打？”

陆山河咬牙切齿：“我真想掐死你！”

林奕澄怒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动不动就要打人？陆山河你疯了吗？”

“是，我疯了。”陆山河猛地推开她：“林奕澄，你知道不知道，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林奕澄顿时僵在那里。

陆山河没再看她，转身就走。

林奕澄听见他那句“讨厌”，像是魔咒响在她耳边，叫她很久都没法动弹。

讨厌。

他说讨厌。

不止不喜欢，还讨厌。

有种无力感，忽然从心底蔓延。

林奕澄不得不承认，直到这一刻之前，她对这个婚姻，对这个男人，还有期待。

哪怕陆山河做了很多让她心碎的事情。

可现在。

这一秒。

林奕澄真正懂了，什么叫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