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鄙人曾经研读过一本奇书,里面全是关于刑讯逼供的各种方法和心得,足足有上百页纸数十万字,最神奇的是,书里说,可以让被审讯的人一直活着,实在是有趣的紧。本来呢,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去尝试,我还有些遗憾,看来今日,我这个愿望倒是可以实现了。”
十三的“笑容”虽然平和,但不知为何,却让麻衣男子一阵毛骨悚然,仿佛对方的眼底深处藏着什么森然可怖的巨兽,那渗人的笑意让他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窟一般。
“比如……你可知什么样的痛苦会比丹田破碎更恐怖吗?”
十三说完,拿起挂在墙上的小钳子狠狠的扎进了男子腋下的一处地方,一缕剑气顺势渡了过去,同时疯狂用灵气轰击着男子的紫府洞天,将男子的痛觉扩大了数倍。
“啊!赫赫赫…”
一阵尖锐的破了音的惨叫,随后便像是声带被撕裂发不出音一般,喉咙里只能发出如风箱破裂的声音,男子整个人如虾子一样来回蜷缩,在空中疯狂扭动,剧烈的疼痛让他感觉整个身体仿佛都不再是自己的,就连被敲碎四肢的痛楚都被这股恐怖无比的剧痛硬生生的掩盖了下去!
男子的裤子上突然滴落水渍,一个修士竟然被巨大的痛楚生生折磨到失禁,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如钢针一样疯狂的冲击着他的意识,他想用拳头狠狠的击打头部来缓解颅内的恐怖痛觉,可那双被打碎的胳膊此刻正死死吊在空中。
渐渐的,男子的瞳孔开始疯狂的快速收缩,眼前的世界甚至开始变得扭曲迷离起来,而就他的意识快要突破那个临界点的时候,一直盯着对方的十三又抽出了扎在男子腋下的小钳子。
“感觉如何?”十三将小钳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问道,“你放心,这种方法不会像丹田被废一样让你直接晕过去,它会让你细腻的感受到每一分每一秒的爽快,最重要的是……”
“它甚至不会给你留下什么伤痕。想不到吧,这么有趣的方法居然是凡人发明的,果然,还是不能小瞧了任何人啧啧啧…另外,我还可以每天用丹药给你续着命,然后让你每天来来回回的体验个几十遍,你觉得怎么样?”
话罢,十三拿起钳子再次扎到男子另一个腋下!
“啊!”
麻衣男子再次陷入疯狂之中,恐怖的痛楚如筛刀扫刮过他全身的每一处地方,就连喷出的鼻息都仿佛带着烈火般的炙热感,那如跗骨之蛆的极端感受疯狂冲击着他的意识,让他头痛的像要炸裂一样,忍不住想要弓起身子用膝盖去撞自己的脑袋,只可惜,他的双腿也被十三打碎,只能随着他的扭动混乱的摆动着。
“啊!啊!杀了我!我求你杀了我!”男子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十三就这么“微笑”的看着他,不为所动。
“我说…我说!啊!”终于,男子的神志彻底崩溃,他疯狂而沙哑的嘶吼着,尿液不断流出,一股难闻的腥臊味道混合着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密室,巨大的羞辱感比杀了他更让他疯狂。那种痛到极致却异常清醒的感觉让他只觉自己马上就要疯掉,头颅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一般。
最最恐怖的是,这种刑罚可以反反复复无数次的让他体验这种极端的痛处,从清醒到疯狂,疯狂到迷失,迷失再到重新清醒,如此的循环往复。显然,若是他什么都不说,十三真的可以做到永远也不让他死掉。
如果说,有什么比死更让人恐惧,那便只有生不如死。更何况,他很清楚,焚隐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他,他的神念被组织的高层设下过禁制,只要被人搜魂,立马就会魂飞魄散。至于用刑讯逼迫开口…
焚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人比我更懂审讯!我的人可以死,但一定不会背叛!
事实上,这么多年以来,在血腥残酷的洗脑和训练下,焚隐还真没被传出过有正式弟子被俘虏后暴露过宗门机密。
一方面,是想俘虏焚隐的正式弟子实在有点难,大多数时候,得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一般而言,焚隐针对某个势力或者某个人的行动,都会有专门的人去核查和评估对方实力,在极有把握的情况下才会派人出手。毕竟,训练过程太残酷,死亡率又极高,每一个正式弟子都花费了宗门无数的心血,且比其他宗门更加注重精神上的控制,一旦行动失败,参与行动的弟子将会立即采取服毒或燃爆丹田等极端方式自杀。
另一方面,针对正式弟子,焚隐自身也有一套反审讯的训练,可以确保万一真的有正式弟子被俘虏,在长期的精神控制下,被俘虏的人即使被千刀万剐也会守口如瓶。毕竟,大不了就是个死,一个人身上就那么多零件,就算你一刀一刀的凌迟割肉去逼供,只要挺过去,早晚也会死。但焚隐可能是真的没算到,就真的有正式弟子倒霉到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同门”认出来,还被修为比自己低的“师弟师妹”生擒了,毒药被扣了,丹田被破了,牙被拔光了。更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这种离奇的审讯方式。
几乎零成本,也不拆你零件,甚至刀也不动,就能让你体验人生的走马灯,还他妈是循环播放的。
其实也不能怪焚隐的人不专业,毕竟这个世界虽然有各种神奇的神通秘术,但毕竟体系不同,这里没有所谓的生物学和现代医学,更没有显微镜和各种医学仪器,不能更细致的分清楚人体中到底哪里的神经更丰富,哪里的痛觉最能让人崩溃,在现代科学的不断推进下,人体的大多数秘密早已经被人类所掌握。
更不要说人类文明还经历了一战、二战、冷战等等战争的洗礼,尤其人类中还有纳粹和小八嘎这种不能称作是人的变态东西,各种刑讯手段想不丰富都难。
“哦?啧啧。”十三微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了,我才刚刚找到一丝“感觉”。”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你,最后能给我个痛快…”男子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飘忽,直到现在,他依然觉得自己仿佛被吊在烈火上烤着一般。最让他内心恐惧的是,他低头看去,自己腋下居然真的只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可就是这么一个小红点,却带给他如深渊一般的痛处,像是被千刀万剐一般。
“你的名字。”
见对方肯配合,十三瞬间收敛“笑容”,目光冰冷如刀看着他的眼睛,男子见此情景,竟鬼使神差的松了口气。
“我的代号叫夜枭,至于名字,我不知道,我自幼便在杀圣堂内长大。”
“你的年龄。”
“十八。”
“你的修为。”
“修身境半步通神,才点燃心火不久…”说道这里,夜枭的眼中露出一丝不甘心,自己堂堂心火境的焚隐圣地正式弟子,竟然被两个四极境都没到的师弟师妹给俘虏了,若不是对方那种同归于尽的打法,自己也不至于……
嗯?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夜枭猛地看向十三的心口,下一刻,他的内心忍不住的狂跳了一下!
“你…”
“不要废话,我问你答。”十三不客气的直接打断了夜枭想问的话。
“你说你来自焚隐的杀圣堂?那么焚隐内部还有哪些堂口?总部在哪?”
夜枭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不知道?你不是圣地的人?那你的遁虚术……”
“你的废话太多了!”十三毫不客气的再次将钳子刺向夜枭的腋下。
“啊!我不问!不问!”
夜枭吊在空中的躯体疯狂扭曲着。
“焚隐内部还有哪些堂口,总部在何处。”
有些发怵的看了一眼十三,夜枭原本以为十三是其他和自己有仇怨的堂口或执事座下的弟子。毕竟在焚隐内部,因为利益纠葛相互刺杀也是常有的事,但现在听十三的口气,对方似乎根本不是焚隐圣地的弟子,既然不是圣地的弟子,那遁虚术又如何解释?要知道这门秘术必须要有洞明通幽诀做媒介才能催动。
见十三再次扬起手中的钳子,夜枭浑身一抖,急忙张嘴道,“圣…圣地的总部在哪,我是真不知道,也没有任何弟子能知道,就算身为一方执事乃至一堂之主也只能知道一些分堂的位置,至于堂口……除了负责执行刺杀任务的杀圣堂,圣地内还有负责刑讯的血刑堂,负责情报的风满楼,负责培养新弟子和死士的血炼堂,以及负责监察和处理宗门内部各种问题的婆娑门,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十数个附属的杀手组织,这些组织除了负责人之外,其余人员皆不得修炼圣地功法……”
夜枭一口气说了很多,他现在不求别的,只求十三能给他个痛快。
十三点点头,直到现在,他对焚隐圣地这个恐怖的组织终于有了一个相对详细的了解。曾经他所看到的,经历的,那些血腥的杀戮和残忍的手段都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按照夜枭的话推断,就算他们走出最终的试炼,也不过是隶属于血炼堂的死士,这个圣地的恐怖远超一般人的想象,不说别的,就连附属的杀手组织都有足足十多个,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除此之外,通过夜枭本人也不难看出,就单单弟子的修炼而言,焚隐的底蕴也强出无双剑宗这样的宗门不少。
夜枭十七岁,半步通神点燃心火,而被誉为奕剑峰天才弟子的卫长歌,虽然年纪比夜枭更小一点,但实力相对的也差了不止一筹。十三并不相信,夜枭这样的弟子在杀圣堂里能算得上天才。
转过身,十三拿起桌子上那枚暗红色的戒指走到夜枭身前。
“抹掉烙印。”
夜枭看了一眼那枚曾经属于自己的纳戒,微微叹了口气,用神识抹掉了自己的烙印。
滴了一滴血在戒指上,十三用神识扫了上去。夜枭这枚纳戒的空间,比他那枚银色纳戒大了足有一倍,里面除了六万多块灵石外,更多的是一些与刺杀相关的东西,比如一套不知什么料子的夜行衣,各种对付修士的迷药,毒药,甚至还有少量的春药。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小巧精美的袖箭,十多支刻录了阵法用以破灵的特质箭矢,可惜的是,纳戒内并没有洞明通幽诀的功法,也没有遁虚的完整篇秘术。
不客气的将夜枭纳戒内的东西全转到自己的纳戒内,至于戒指本身,十三并没有打算使用。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只希望你信守承诺,给我个痛快。”经过一阵极端的折磨,夜枭仿佛已经认命了,一旦开了口,也就无所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