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赵允让
“师兄!师兄!夺魁了!夺魁了!”
胖胖的欧阳发却是灵巧的从门口跳进了屋内,随即看到一同在书房里喝茶的范纯仁和冯京,又紧接着说道,“二位兄长亦是榜上有名,当世兄长第二,尧夫兄长第三。恭喜恭喜啊!”
“我就说少爷定能中进士做官的。”小栋梁倒是没跟欧阳发抢报喜的话,落后两步靠在门口,咧着嘴傻乐。
盛长柏没说话,但是他的速度可是一样不慢,这会儿已经在书桌上提笔写起了字。
赵允让是下一代皇帝,也就是英宗赵曙的亲爹。被封为汝南郡王,拜同平章事,判大宗正司,属于是皇室大长老。赵曙年幼时,就被过继到了仁宗那边,后来有了儿子,又把赵曙送了回来,但名义是没变的。后来仁宗的亲儿子死了,赵曙的重要性又一次体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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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由于如此的把控,才使得很多家族富贵绵长。在不遭受到其他重量人物的打压,不因为大的社会环境的激变,从而被农民杀了全家老小,几乎都很能传上一些年……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闭门不出,偶尔还是出门在汴京的小店吃吃饭的,因为真有好吃的吃食……
面对着如雪花一样飞来的帖子,王言三人全都拒绝,只是又去到老包家里吃了顿饭,听了听叮嘱。而后就去礼部走了殿试的程序,安心在家中备考。
沟通了几句,明白赵允让是真没事儿,王言跟这老小子乱七八糟的聊了起来。
“行了,少给老夫戴高帽。本以为你小子是个实在的,未曾想竟是如此油滑。”
在挑选合适的人升迁的时候,差上个三四岁,也就是几乎一个岗位的任期时间,那真是天堑。
相对来说,宋朝其实还算可以。因为文教大兴,读书成本已经降低了很多,一定程度上算是打开了上层通道。哪怕真正的农家子没多少,总也有翻身的机会。毕竟哪怕只是做个主簿,就已经跨越阶级了。
“你的香品店我是闻名已久的,未在京中开门时便知。动辄几百上千贯,贵妇趋之若鹜,想是赚了许多钱财,你如何不疏财,反要老夫破费?”
……
“我看你小子就是皮痒了,欠收拾。是我的岳父大人有度量,不计较我当街拦着华兰的冒失,更是在我还一文不名的时候,愿意将家中长女嫁与我。”
“是,少爷。”小栋梁应了声,转身跑开。
范纯仁则是没说话,因为他已经成婚了,只是还没孩子而已……
“师兄说的对,盛家伯父有度量、有眼光,不似常人捧高踩低,端是好人一个。”欧阳发乖巧点头应声。
这老小子穿着华贵,仪态雍容,一看就是有背景的,多少还是给了面子。在古代混,有背景的老头不能惹,这是基本认识。
…。。
现在已经确定了要做官,那么就要稳重,如此才能让人安心。让人明白,他不是一个脑子抽抽的热血青年,而是有智慧的一代人杰。
王言又是一脸的恍然大悟:“未曾想樊楼竟是郡王所有。学生要多谢郡王成全,一则成全学生当世书法第一之名,二则成全怜孤院之稚童,有所居,有所食,有所学。郡王高义。为表诚意,待殿试过后,学生做赋一篇感谢郡王。学生算是有些才名,定让郡王名传千古,流芳百世。”
“老夫赵允让。”
王言没说谎,虽然冬日里不宜动工,但是怜孤院里的孩子们都穿了厚衣裳,饭当然吃不饱,但总不是饿着肚子的,也有夫子给男女开蒙,男工、女工教授孩童们做手艺,木工、算数、刺绣之类,都是实用的技能。
殿试属于是定最终名次,按照名次定去向的,过了会试就已经是进士了,在张榜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成了官身。
都是进士,都是当官的,盛纮干了十年才是通判。假若有人帮助运作,纵然不是状元、探花,甚至起步不如盛纮高,四五六年也足可以跳跃式的升迁,大过盛纮的通判。更重要的,是用的时间少,留出来的后续发力的时间很多,那是宝贵的政治生命。
“走的长远才是正理。”王言笑道,“栋梁,去让伙房准备准备,我等吃喝一番,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总要庆祝庆祝才好。”
王言莞尔一笑,转而说道:“当世、尧夫二位兄长也快了,估计马上就要来了。”
豪门长盛不衰的原因,就在于全方位的把控。官官相护,官商勾结,以及对王言、冯京这样的出身算是寒酸的天赋选手的拉拢,不断的壮大利益共同体。
见王言这边奋笔疾书,范纯仁跟冯京也从喜悦中回过神来,一样的拿了纸笔,找地方开始写家书,全都是一下就写好几封,一样是笔走龙蛇,透露着心情的愉快。
“咳~”
看着两个小子毛躁的样子,几人都是摇了摇头,范纯仁对着王言和冯京拱了拱手:“子言、当世,恭喜了啊。”
“同喜同喜。”冯京笑的相当畅快,“还是子言厉害啊,还要差几个月才满十九岁,已是中了进士,怕是我朝最年轻的进士科的进士了。若是来日殿试被官家点了状元,进士及第,更是无人能及啊。”
正当众人窝在书房里写信的时候,管家走了进来:“姑爷,有几家人来下帖子,邀姑爷晚上赴宴。有……”
“对对对,姐夫说的最有道理。”盛长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突的,老小子俯身凑近了些:“你知道老夫身边都是探子吧?就不怕误了你的前程?”
“学生不满十四岁便接手家业,无人可依,若不油滑,怕是早都死了。”
“学生哪敢啊,郡王是真的高义。郡王当知,三司户部副使包拯与我师交厚,怜孤院之事,包公看在眼里,皆与学生说明。若非郡王,十万贯能有五千贯落到那些稚童头上,都算是相关人员有良心了。”
…。。
王言想了想,说道,“说起会吃,学生去年在家中琢磨出了炒菜,还有一些调料,味道比樊楼更胜三分。郡王可遣庖厨来我所住盛家宅院,学了方法去,回头樊楼的菜价也好再涨一涨,郡王也好多投入一些钱财,关照一下怜孤院的稚童。”
“可他们是……”
当然总体来说,古代的王朝谁也别笑话谁,都一个样……
“老丈请坐。”
眼见着王言也要抬头了,管事再不废话,赶紧着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学生的钱有用。”
聊了文学,也畅谈了兵事,更说了经营生意。王言说的很克制,但是也让赵允让见识了他的水平。
都是从小悬笔练字,苦读圣贤书。当什么官先不说,这就是读书多年终有所成的证明。
毕竟这老小子还能活好些年呢,大笔的钱砸下去,总能砸出一些东西来。要是被王言鼓动的兴起了探索世界的想法那就更好了,毕竟出海是必要的,地瓜、土豆什么的,都是他必要得到的。没这些作物,百姓活不好。
京中以及来京赶考的士子少说两万人,他给其中少说五千人讲过道,再有五千人见过他的面,剩下的一万人对他的名号如雷贯耳。而他自己写自己印刷出版的‘王言说’,在那一家三味书屋卖了一万三千多本。剩下的盗版书籍,不可计数。总之该看的都看过了,并且已经开始向其他地区扩散。
不必说当日樊楼之事,更不必说过往半年他传出来的佳作,还有他冠绝当世的书法名号,州试、省试,连中两元,俨然为这一代士子的领袖。
这时候店中小二前来上酒肉,赵允让也如同王言的样子,整只的抱着啃了一口:“你是个会吃的,这地方都能找来,京中之人都有许多不晓得此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