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阵前的军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二话不说,先捅死了身边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接着就向几个同王言游斗,垂死挣扎的将领杀了过去,而后不出意外的被一枪拍飞到一边。
他们不是王言一合之敌,但是打小兵可是一枪一个。这时候的将领,都是打出来的,能上位,个人战斗力必然是远超小杂兵的。 但是无所谓,第一个人的选择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剩下的自然有人跟上,他们疯了一样踩着公孙瓒死不瞑目的尸体冲过来,围殴还活着的几个将领。
眨眼之间就结束了战斗,独留一身玄青长衫的王言坐在马上,被军卒包围着,一双双满怀希望的眼睛看着他。
大将军站在马背上,高声喝道:“收敛战死兄弟尸体,焚烧收拢,带回乡里。公孙瓒之尸剥皮去肉,留骨架送与医学,供医者研究学习之用。此二事做好,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
一帮军士挥舞着兵器,喊的格外响亮……
一万余人的安顿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们又不是没有家。焚尸收了骨灰,再给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公孙瓒制成了骨头架子,王言便带着队伍越过紫荆关,回到了幽州大地。至此,他们便各自散去,返回已经大变模样的乡里。…
这一次王言便没有再跟他们洗脑,只是一路上展示了一下亲近之意。毕竟幽州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他们家里的地,也是在那里的,只要回家,就知道一路上跟他们嬉笑怒骂的大将军是个过么好的人,并成为忠诚的拥趸。
虽然中途可能有一些人不认识路,闹出了一些不算笑话的笑话,结果是十分好的。
弄死了公孙瓒,招降了一万多壮劳力,这些人回家又团聚了家人,提高生产力不说,还能造小人。王言最大的乐趣,除了收集三国名人,就是在于人口增长。每年底看着各地方汇总的人口数据,都是一件喜事,汉民族壮大了。
当然,以他的身份,用‘汉民族’这个说法,肯定是不对的。他是大汉反贼,在政治基础上,是不能承认‘汉’这个代号的。毕竟他虽然是黔首,却不是蛮夷,那也是正经的华夏正朔。一个即将被他推翻,现在处于平等地位的政权,当然不能承认‘汉’。
只不过是因为他两千年后来的,身份证上写的清楚明白,到底是不一样的。
如果他走之后,这世界还是正常运转,那么再一次发展到两千年后,身份证上绝对不可能是汉,而是‘华’……
幽州的建设继续,袁绍与韩馥也收到了公孙瓒身死的消息,这当然是王言让郭嘉写信告诉他们的,还着重表示了一下公孙瓒为医学做出的卓越贡献。
两方人都沉默了,因为王言做的太狠了,人死了不说,还要剥皮去肉给制成骨架,送到医学里让人学习,怕是用不上两年,骨头架子都包浆了。
当然他们不是害怕,只是对于王贼的狠戾,与狼子野心有了更深的认识。最主要的还是十税一,这有些不讲理了,这是阶级敌人。
只不过迫于无奈,他们也只得跟着一起十税一,当然还是有很多方法研究的,这方面他们这帮大地主是专业的。毕竟以前还三十税一呢,也没见谁享受到。反正只要稳定住百姓,稍稍的生活好上一些,不让他们乱走动,不让他们知道王贼治下的真实情况,那就能消了现在境内不断想着往幽州跑的百姓。
这就是话语权,以及宣传的重要性。时间长了,就没人把辽东当回事儿了,只当是假的,没人再惦记。继续安于现状,勤勤恳恳的耕作,一年到头吃不上一顿饱饭。
另外一方面,王言还开放了通商,约定只要商队不刺探情报,不乱说话,那就不能随意杀人。
都知道要打仗,也都知道现在打不起来,所以不论是袁绍、还是韩馥,骂了一通王贼之后,默契的选择了留一部分兵力在边地警戒,剩下的全都撤了回去,开始组织生产。
同时袁绍也开始了图谋冀州之事……
蓟县将军府,王言看着郭嘉送过来的信。这是袁绍寄过来的,为的就是之前郭嘉去信说的佯攻韩馥,给韩馥上压力,帮助袁绍入主冀州。…
原本就是这么个流程,不过是袁绍鼓动公孙瓒,两家一起攻打韩馥,公孙瓒实在,也是真想进步,确实打了。但是袁绍有布置,公孙瓒这边一打,那边韩馥帐下谋士就劝他,说他干不过公孙瓒,袁绍有能耐,把袁绍请过来可以解危局,然后就是韩馥跑去投奔了张邈,因为袁绍来使,韩馥疑张邈要杀他,自己在厕所自尽了。
“奉孝以为,吾当如何?”王言笑呵呵的问着郭嘉。
手下人还是太单薄,不像别人,一有点儿什么事儿,拉出来一排谋士。不过谋士多出豪族之家,像郭嘉这样野生的实在稀少。他王某人来这,说穿了这干豪族么一件事,想要很多谋士有些不现实,很多人大抵宁可死也不给他打工。倒是武将差一些,这个是看体格的,也看天分,跟豪族关系不太大。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人,邴原、管宁都是人杰,只不过他们在地方治政,都是一郡太守。相对来说,谋划不太重要,他自己就行,主要还是在发展民生这一块,有能耐的得给更大的舞台,整天跟他身边出谋划策,实在浪费。郭嘉也是如此,不可能一直在这当从事,还是要下放地方。
“此举不妥,两家相争才好。”郭嘉摇着头,简单明了,“或可把此信送与韩馥。”
“便如此安排。”王言点了点头,把信扔给了郭嘉。
他怎么可能给袁绍打白工呢,要说先骗点儿粮食,那也是刮老百姓,他也不是太缺。而且另一方面来讲,还相当毁信誉。
他现在信誉还是不错的,要不然先前兵围蓟县城,刘虞也不会出城跟他说话,这就是名声的重要性。尽管人家不讲究,过来要杀他,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所以如果这一次他收钱不办事儿,耍袁绍一通,以后再跟别人通信,说真话人家也不信了,对于以后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
至于冀州到底归谁主宰,还是那句话,他就不在乎。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春耕结束,很多事都要展开。徒河终究偏僻,而且政治经济中心已经转移到蓟县,那么医学以及文昌阁等等,肯定是要转移到蓟县的,为的就是方便交流,他也好随时掌控进度。
不过也不能断了辽东的根基,所以那边会留下一些人,单独发展,做一个分割。就好像现代大学一样的道理,每个地方都得有个大学,方便培养地方人才。再说现在还有个距离的关系,辽东的学生,要是跑到幽州来进学,那成本太大,倒是可以来进修。
所以主力还是转移到了蓟县,再以后,还会一步步的往南走,一直到洛阳。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海量的人才来实现。
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两年前第一艘远洋战船下水,经过不断的测试、调整,最终彻底定下了这一个阶段的型号,在接下来的时间中,调派人力物力,一年多又造出来四艘新船。
正是这新建的四艘船,赶着温暖的春末,要出海远洋,给大将军寻找梦中天授之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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