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太子郑征坐在薛皇后的下首,眉头略皱道:「母后,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在他看来,无需多此一举,长定只是个公主而已。
再者,父皇已对姜氏生厌,他们只需要静待其成就可以了。
可是母后不是这样想的。
母后始终觉得长定是心腹大患,要趁此机会除掉长定,让姜家再无可依,这……何必呢?
他想了想,再一次提醒道:「母妃,父皇是把长定当作砥石的,要是这块砥石没有了,父皇要是用钝了孤这把刀……」
他点到即止,知道自己母后会明白。
薛皇后摇了摇头,道:「砥石而已,没有了这个,还能有另外一个,这个问题不大。关键是,姜氏一系,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了。」
虽然慈宁宫这个事情,是她中了计,落入了姜昭的局中,但是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换作之前,姜昭与慈宁宫牵扯上了,定会被皇上送入掖庭,绝对不是眼下降位禁足这种轻飘飘的处罚结果。
降位禁足算得了什么呢?
甚至,长定的虎符都没有被拿回来!
这让薛皇后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
而在得知皇上允诺长定若是取得好名次之后会接触姜昭的禁足,这就让她下决心一定要趁此机会除掉长定了。
不然,真让长定取得了好名次,姜昭若得以复宠,以后就更不可控了。
「母后,黄大人说,孤宜静不宜动。长定她几次得势,都是因为孤按捺不住了。」郑征这样道。
在几次失势之后,他一直在反思: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的太子之位十分稳固,在朝中又有贤名,父皇对他信任器重,可以说就这样等下去就能顺利登基了。
但现在,他接连折损了许多人手,就连虞佑棠这样的得力干将都没有了。
究其原因,是什么呢?
他觉得是因为自己太心急了,忍不住动了起来。
一动,就会出错,所以才会让长定抓住了机会反击。
幸好长定只是个公主,若长定是个皇子,那么他才是真正坐立不安。
现在母后打算借武阁实战来行事,他总觉得,还是太冒险了。
薛皇后看了郑征一眼,面上略有不悦,但还是耐心说道:「太子,黄濮山说得没有错,但是也要看实际情况。现在,姜家一系已经动了,倘若我们再不动,那就真的要被他们牢牢压着了。」
太子在这个位置上,本来就是会备受攻击的,又怎么能维持平静?
只不过是,之前的动都掩饰在暗处,现在则被迫摆到了明面上。
「母后,孤不明白,就算被长定压着,她是一个公主,又能如何?父皇难道会因为长定而厌弃孤不成?」郑征这样说道。
许是因为在武阁折损了虞佑棠的原因,郑征对武阁想下意识远离。
按照他的意愿,的确不想在武阁比试上花费过多心思。
更何况,这是在军中!
因为过去要避免父皇对他的猜忌,所以他几乎没有在军中插过手,也因此造成了如今军中没有什么人的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