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艳的进来,打断了杜凤句的想象。
「公子,云榫之的线索已经递到朱异跟前了,另外,朱异应该察觉到是有人引着奉宸卫去查董愕了。」韦艳禀道。
他的目光落在杜凤句手中的铜牌上,本就含情的桃花眼更是温柔若春水。
这是吕主的令牌,昨夜他就是持着这枚令牌秘密潜入宫中,拨动吕主留在宫中的人手。
这还是吕主过世之后,公子第一次动用这枚令牌。
当他握着略带冷意的令牌时,内心一片火热激荡。
就像回到了当初替吕主办事的时候……
韦艳的眉眼洇出笑意,显然心情极好。
杜凤句看了他一眼,不由得道:「桃花,收敛点。若是旁人看见了,那得魂都要没了。」
他知道韦艳在开心什么,随即把令牌抛给韦艳:「接着,要是需要,可多用几天。」
韦艳接过令牌,在手中摩挲了几下,还是往前一递:「公子,暂不需要了。」
昨晚他故意引着朱异去了东宫,宫中必定加强戒备,他短时间不打算进去了。
况且,这枚令牌太重要了,留在公子手中才是最合适的。
杜凤句想了想,还是把令牌拿了回来。
这枚令牌只能用在最关键时候,近期的确不能再用了。
韦艳看着那枚令牌被杜凤句仔细挂好,才道:「公子,东宫守卫森严,就算朱异去查,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来。」
「无妨,只要朱异去查东宫,就可以了。」杜凤句回道,倒不觉得有什么。
他此番目的,只是为了将长定殿下摘出来而已。
至于朱异能不能查到、查到多少,这就是接下来的事情了。
朱异乃奉宸卫副将,乃天子近卫第一人,是宫中最厉害的护卫将领。
若是这样的将领都能被东宫挡住,那么东宫随时就可以把今上取而代之。——这是不可能的。
朱异一定能查出什么,他也相信,太子同样这样认为。
不然,太子不会把所有的证据都用在了逸王身上。中文網
要知道,太子真正想对付的,是长定殿下!
只要在察觉到东宫被奉宸卫盯上之后,太子才会迅速行动,抽起了原本打算放在长定公主府的证据。
显然,在这个时候,太子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瞒得过朱异,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做了。
「公子,朱异那里……属下真的不用再理会了?」韦艳问道,语气竟听出了一丝丝可惜之意。
不得不说,朱异是他所遇到的最厉害对手。
昨晚,他可以说是极尽所能,才能堪堪避过朱异的耳目。
这样的对手,可遇不可求,不再往来未免太可惜,最好,能正面交一次手,如此才能真正分出胜负。
杜凤句不禁失笑,道:「你想与朱异交手,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
韦艳假扮东宫侍卫,并且故意在奉宸卫那里漏了痕迹,由此朱异才会察觉到端倪,才会盯上东宫。
目前太子的注意力全都在应付朱异身上,才给了他可趁之机,得以查探到一点当年登无忧在内库被换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