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礼:“三哥,你该高兴才对,不管怎么说,小七总归安心了,人也活泼不少,这是好事啊!”
“真的能安心吗?”
蒋峰郁可没这么乐观,“逍遥山庄盘踞多年,要想连根拔起绝非易事,那个江小将军也未必能成事。”
“况且,逍遥山庄和权贵相关,指不定是哪个位高权重的大臣一手创办的。”
“你也知道,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江小将军真能妥善处理吗?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如何能挡的住那么多官官相护的奸臣党羽?唉,怕是难啊!”
蒋峰郁说的也是实情。
这话虽难听了些,但也是担心江临北。
季颜礼却神色淡淡,“三哥,你不曾接触过江小将军,对他也不了解,但我对他有信心。这次,逍遥山庄一定会被连根拔起,绝不会再危害百姓了。”
从朱家村出来后,季颜礼就一直在布局。
老天有眼,让十皇子送上门来,若季颜礼这次不能成功,那可真是愧对十皇子了。
也愧对小五他们,更对不起朱家村被拐走的孩子们。
所以,这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她没有退路可以走了。
蒋峰郁却还在絮絮叨叨,十足的老妈子样,“二妹,你胆子也太大了点,竟还跑到江府去给江临北送信,万一他识破你的身份,说不定会一路查到天地会来,到那时我们该如何自处?你这不是给师父他老人家添心思吗?”
谁知,季颜礼却露出一抹笑容,“师父他老人家知道这事。”
“啥?”
“我已经给师父送过信了,师父支持我。”
季颜礼直到这时才全盘托出。
蒋峰郁吓得叫连杯子都拿不稳了,眼睛惊的几乎瞪出来,“师父他……他怎么说的?”
他们十兄弟的师父便是天地会真正的掌舵人,容古。
而天地会真正的老巢也不是这残败的四合院,而是在京城向北一百里外的万窋山里的山间书院。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那日季颜礼离了朱家村后便一直在想周衫的事,思来想去,她唯一想到的办法便是让小七假装是朱春富去跟周衫接头,再趁机从周衫嘴里逼问更多信息,之后从长计议。
但这只是一方面。
听朱春富说,周衫上头还有人,他也不过是个听吩咐做事的小喽啰,从未掌握过生杀大权。
说的难听些,不过是听命他人混口饭吃。
季颜礼不知道朱春富说这话是有意为周衫开脱还是实话实说,便写信求助师父容古。
师父并未多言,只在回信里说了一句话——
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所做之事千千万万,只要对得起良心即可。
那一刻,季颜礼通透了,这才把主意打到十皇子身上来。
而蒋峰郁之所以在这座四合院安身,也是为了能离季颜礼更近一点,提供帮助。
往日蒋峰郁下山办事经常在这四合院歇脚,因此知道这里闹鬼的事。
当初季颜礼下山为秦朗报仇,蒋峰郁担心她,又觉得万窋山离京城太远传信不方便,才跑到这四合院占为己用。
又大肆宣扬四合院闹鬼,甚至还大半夜的扮成女鬼吓唬路人,一传十,十传百,再无人敢到这四合院来了。
至于铉辰身为大哥却为何待在琼辉寺,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蒋峰郁终于听明白了,长长的哦了一声,“这么说,师父同意了。害,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白担心那么久。”
“不过,那个江小将军真有那么厉害吗?他能斗得过那么多大臣?万一出了意外,岂不是连他也不能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