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虎,这人要是被抓起来,你家那一百两银子就不用还了,你别怕,说实话就行,你看没看到他动手?”
季颜礼眼神一暗,这人说是让刘二虎别害怕,实际上却是在提醒刘二虎只要坐实了她杀人的事,一百两银子就不用还了。
真是奸诈……
这明晃晃的利害关系摆在面前,换做别人可能还犹豫犹豫,但刘二虎就是个木讷寡言的庄家汉子。
一百两银子是他努力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攒下的钱。
却能够轻易剥夺他一家如今还算不错的生活。
他没有犹豫,垂着头,像是被别人拿着刀砍在了脖子上,逼他似的。
嗫嚅道:“是,是他干的。”
季颜礼即使是料到了却还是禁不住的失望,人性的卑劣再次给她上了一课。
村民一阵哗然,他们村还是第一次遇上外乡人行凶。
村子本就排外,本村的外姓人在村中都是被排挤的存在,更何况季颜礼几个?
村们中几个体格健硕的汉子都走进了院子,彼此对视一眼,就四处分散开,将季颜礼几人给围了起来。
季颜礼一声冷笑,俏脸冷寒,厉声道:“哼,那便报官吧,让官老爷好好查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怕诸位不知道,作伪证罪比共犯,也是要杀头的。”
季颜礼话音一落,那边刘二虎就像是失去了浑身力气一般瘫坐在了地上。
“而且,”季颜礼声音越发凌厉,她转过身子指向抽烟老头脑袋上的伤口。
“这伤口是被人从脑后用硬物凿的,必是一击毙命。”
季颜礼眼神逡巡一圈,指着地上还有桌子上,门框上被溅上的血迹道。
“这几处皆有喷射状的血迹,那凶手身上一定也会被喷上。”
话音一落,她看向朱春富似笑非笑的道:“瞧着村长身上这衣服倒不是原先那身啊……”
朱春富梗着脖子强硬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不小心弄脏衣物,换一身怎么了?”
“村长你是在哪听到此女惨叫的?身边可有人给你作证?”
季颜礼好整以暇的看着朱春富,眼神冷冽能将人冻死,愈发咄咄逼人。
“我刚到这,你便跳了出来往我身上泼脏水,时机未免过于巧合刻意!”
“不会是你杀了人,然后将崩上血的衣服脱下藏在了某处,回来瞧见了我便张口栽赃的吧?”
朱春富身子一僵,瞳孔地震,看着季颜礼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一样。
“不,那可是我亲五叔,我怎么会对他动手?”
“爹!爹!”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一个男子从人群之中挤了进来,扑向了抽烟老头。
他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走路也微有踉跄,身上穿的衣物瞧着倒是比这些普通百姓要好一些。
朱成富干挤了半天也没挤出一滴眼泪,打了个酒嗝,倒是被酒气呛出了两分泪意。
他刚才在外面悄悄听了半天,他可不在乎事情前因后果,只在乎能从此得到多少利益!
明显季颜礼要比村长朱春富看起来有钱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