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就是那高家的‘螟蛉子’白凤吧?”老爷子从女儿手中夺过请柬,躬身请到白凤面前,恳求道:“白公子,伱大发善心,请不要为难我家女子吧!她未过门,可不能就这样被毁了清誉。”
白凤道:“此事与你无关,我只问她的意见,姑娘若是不愿意去,我就每天都来这里,到时候你女儿的清誉岂不会更加不保?”
老爷子听后,怕得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义兄!”俞珂义愤填膺地过去拿回请柬,不断对店家父女二人致歉,随即质问白凤道:“义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感觉从前的义兄已经彻底抛弃我而去了,你还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吗?”
“阿珂,这可是你替我选的。”白凤若无其事地讲道:“更何况不是我抛弃的你们,是你们不愿意跟上。”
俞珂气得两眼汪汪,她面对店家父女想要解释什么,不过在看到他们无助的眼神后,俞珂猛然觉得自己也是在助纣为虐而已,做什么都只能徒增对方的恐惧。
她垂下头颅,不忍面对。
白凤趁机拿回请柬,再次邀请道:“姑娘,你愿意到寒舍做客吗?”
“我……”女子话音未落,酒肆外轰的一声,一个身穿大理寺巡捕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谁在那里挑事?”原来方才的轰鸣是他的怒吼。
白凤回道:“这位不是大理寺的捕头,尉迟真吗?好巧不巧,我们又见面了。”
“好巧不巧?”尉迟真将兵器狠狠地拍在桌面上,熟练地盘腿坐下,说:“你知道这些日子自己进去大理寺牢房多少次了吗?光是我亲自逮你就足足有三次,这回你又要打什么坏主意?”
“只是邀请一位姑娘到寒舍做客罢了。”
“又来这套?”尉迟真走去将请柬抢来,怒斥道:“你用这招骗了多少良家妇女?”
白凤道:“按阁下的说法,我诓骗的何止是良家妇女啊?”
“我……”店家女儿忽然发话:“我想去。”
“不许去!”尉迟真情绪格外激烈:“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
俞珂站在旁边,只觉奇怪。
尉迟真解释道:“这是我妹妹。”
“哦,原来是令妹啊?幸会幸会。”白凤一副了然于胸的轻松作态,说:“敢问令妹芳名。”
“莹莹、她叫莹莹。”
白凤续道:“既然莹莹姑娘的哥哥不放心,那阁下大可一起跟去,在盛宴上,你可能遇见自己憎恨的人、自己崇拜的人,说不准,你还能找到‘心之所属’。”他笑眯眯地看着尉迟莹:“你说是吧,莹莹姑娘?”
“哥,我听说有的人去过一遍,回来后整个人都不同了,还不断吹嘘自己见过什么世面……当然,也有人回来后就大骂白公子是……是什么‘疯子’‘狂徒’之类的。”
尉迟莹看着请柬,娇滴滴地问道:“你也一起去吧,哥哥?”
“哼,正合我意。”尉迟真恶狠狠地盯着白凤,说:“我早就想知道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去就去。”
“届时恭候二位大驾。”白凤优雅地拱手敬罢,从怀里掏出一钱袋摆在尉迟兄妹面前,说:“记得给自己置办一身的体面的衣服,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他出手阔绰,惊掉所有人的下巴,俞珂算是看惯不惯了也一样吃惊,因为对方可是屡次将白凤扔进牢里的人。
尉迟真当然不允,回绝道:“你这是在贿赂我。”
“就这点钱,你觉得在当今卖官鬻爵的朝野上算得了贿赂?”白凤明贬暗褒地说道:“我是谅你们也买不起好看的衣裳,不想你们在诸位客人面前丢脸而已。”
白凤没有拿回钱袋,留下轻蔑的一笑,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