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简直胡说八道!”听尉迟真陈述口供和证词时,病恹恹的皇甫氏忽然暴跳如雷,指着白凤大骂道:“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白凤将军,我可待你不薄啊,这等大事丢了分寸,你竟要怪罪我的头上?”
高洋面色大变,声音霎时低沉了许多,“皇甫将军,你在朝中侍奉多年,父皇甚是信任,你称病辞官,他面不改色就允了,现在父皇需要你协助办案,你怎能如此失态?”
“殿下!”皇甫氏马上跪下恳求宽恕:“太子殿下,此事与我毫无干系,我所知道也就是坊间传闻的那些事情,所谓内情,下官实在不知。”
大理寺卿道:“皇甫,那伱说说你听到的传闻是什么?”
“额……听说宫里最近闹刺客了?还有人言道刺客混在了御前比武的参赛者之中……其实,下官知道的也就这些了!”皇甫氏越说心里越害怕。
白凤随即附和道:“皇甫将军,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你少说几句吧!”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的妻子慕容嫣被刺客掳走了。”白凤说:“此事虽然不至于传遍大街小巷,但是事关国运,而且国师大人和梅相国都已经派人封锁了晋阳,城中百姓必然有所察觉——皇甫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皇甫氏咋舌道:“这……这慕容嫣是何人?”
“唉,既然皇甫将军如此贵人多忘事,我只能拜托太子殿下和大人了。”白凤阖眼稍微回忆了一下,说:“那日我前去皇甫将军府中拜访,曾经赠以良玉了表情谊,我们就是那时候订下的计划。”
皇甫氏立刻反驳:“什么计划,你还在胡诌!”
“还请太子殿下、大理寺卿派人去将那枚玉佩寻来,随后传唤还在镇中停留的商贾聂云,目下他应该还在石家商会暂住。”白凤思绪缜密,口供详实,作势要一口咬定皇甫氏跟此事密不可分。
“别……殿下、季玉!”他流露出格外的表情,低三下四,想要凭借从前交情避免此次的无妄之灾:“我为朝廷尽心尽力多年,季玉你还不了解我吗?”
大理寺卿忽然哽咽了一下,但是迫于太子威严,只能狠下心与昔日老友划清界限:“尉迟真,将玉佩和商人聂云一并带来!”
“是!”尉迟真从白凤身边疾走而过,迅速召集了一批队伍,分别进行抄家和传唤的工作。
不过少顷,经过下人小厮以及皇甫氏家人的辨认,玉佩顺利找来了,而聂云则是像预先准备好似的比那枚玉佩更先抵达大理寺。
“此玉,确实是聂云所赠否?”大理寺卿问道。
“小人聂云确实将此玉赠给白凤将军,玉佩的内侧有我们石家工匠的标记,每一位工匠都会刻上自己的名字,大人明察。”聂云拱手回罢,高洋和大理寺卿先后看过证物,确定此玉是石家工匠所造。
太子高洋下定论道:“如此说来,皇甫将军确实与白凤将军有过会面,而且交情颇深,我说得可有偏颇?”
“太子殿下明鉴!”白凤叩首致意:“事前我有言在先,功劳全由皇甫将军拿去,我只求无过无失,如此即可心安矣!”
高洋继续问:“皇甫将军,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或者我可以问问你,所谓的‘刺客来袭’或许是真有其事,但是你居然要拿母后的性命去冒险,仅仅就是为了自己的功名做垫脚石吗?”
“荒谬!”
太子震怒,皇甫氏跪地求饶。
“我,当真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