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他情绪很是松弛,没藏住唇角那一抹得意:“眼睛红了?你在吃醋?”
“没。”南羽松了松气,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
“还学会撒谎了……”他笑,低头咬她的脸颊。
见南羽没什么反应,他忽地感觉到不妥,低下头细细地凝视着她的表情,脸色和声音俱都变得严肃:“陆雪还说什么了?”
“她没说什么。”南羽躲闪他的目光,“她还是很客气的。”
薄胥韬长长呼了一口气,双臂枕在脑后,眼睛望着窗外将明未明的天空,沉吟道:“陆雪是个很谨慎的人,她能做到给足所有人面子,这种路数很讨好,所以她在外交部吃得开。咱们中国有句老话叫长袖善舞。”
“那她是很厉害,难怪你爷爷……”南羽说到这里及时止住话头,暗自咬了咬舌头,差点说多了。
薄胥韬没什么反应,依然眸色深深地望着窗外。
南羽扬起脸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是在惋惜错过了厉害的陆雪,后悔选择我吗?或者说他现在想矫正一些错误?
难过和不安又丝丝钻进她心里,她觉得胸口闷得发疼,轻轻将脑袋从他胸膛上移走,躺回自己的位置。
她假装睡着,而他则一直思考到天亮才悄悄起床,洗漱好出来,又在厨房捣鼓了一阵。
王助理来接他去上班,房门只虚掩着,南羽听见他们在外头谈话。
原来陆雪在这处酒店公寓也购置了一处单位,所以她能自由进出。王助理是这样汇报的,然而薄胥韬说了什么,南羽却没听见。
直到外面的声音全都消失,南羽确定薄胥韬去上班了,这才起身洗漱。
餐桌上放着薄胥韬做好的三明治和牛奶,南羽记得,昨晚开冰箱分明没看见有食材,她便就以为是王助理早上带来的。
吃过早饭,她百无聊赖,薄胥韬恰好此时发来微信语音,她打开听——
“如果觉得待在公寓无聊,就让唐宋载你到处逛逛,我下午四点来接你回北城。”
南羽反复将那段语音放出来听,听着听着她就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这种抓不住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
南羽最后没出门,她打算替薄胥韬整理一下屋子。
酒店式公寓有专人负责打扫,卫生情况倒是很好,就是衣柜有些乱。
南羽将衣柜里不同季节的外出服分门别类地归纳好,正打算再帮薄胥韬整理一下内衣,打开最后一个抽屉,她蓦地瞪大了双眼。
里头半个抽屉都是男士平角内裤,紧挨着那些内裤的,是两套棉质的少女内衣内裤。
南羽又意外又嫌弃地拿起其中一套展开,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我就说上个月怎么丢了两套内衣,还以为是晒在阳台上被风吹走的,原来是被人顺走了。”
说着说着她就有些鄙夷地冷嗤一声:“这人脸皮真是厚,六年前就顺我的毯子,现在发展成顺内衣裤了,真好奇他以后还会顺什么……”
她前前后后在翻弄着自己的内衣裤,时不时望一眼抽屉里的宽腰带男士平角裤,越发觉得二者不匹配:“我是不是该去买俩套豹纹的来替换上这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