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其余三人纷纷移步。
“此信中笔迹过于俗浅,浮躁的很,这是徐延之次子徐建之的信。”长史王琨突然介入。
“哦?王长史怎知?”廷尉左监殷景仁忙追问。
王琨细细解答:“去岁春末,徐建之在王使君那里求官不得,跑到我的府门面前,买通了我府中仆役递了一封信还有银子,为我所拒。”
王琨言语中的王使君不是别人,正是当时还留任徐州刺史的王谧。
“徐延之家风甚严,其长子官至下邳太守,以清廉自守出名,官声风评甚好,深受百姓爱戴,只是这个次子游手好闲,好逸恶劳,未曾出仕,多次结交徐州上下官吏无果。”王琨笑了笑:“父兄廉洁,这徐建之能拿出银子买官,手脚肯定不干净。”
“算起来徐延之还是陛下的亲叔叔,这才是宗室贵胄,连徐玄那样偏支旁脉都能在郯城只手遮天,他会不会?”监察御史王华眯起了眼。
长史王琨摇了摇头,人心难测,他也不好轻易出言作保。
“再查!”法曹谢重捏着手中的书信,郑重其事:“不管是谁,只要有真凭实据或是有百姓状告,都可以立案侦查,上奏天听!”
“不错!”王琨从旁附和道。
东海太守大狱中,怨声四起,臭不可闻。
“冤枉啊,我是冤枉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没有谋反,谋反的是徐玄啊,是徐玄!”
“一切都是徐玄干的,与我无关啊!”
“畜生!”年迈的徐殷一身素服满是血迹,刚遭受严刑毒打的他指着牢中狱吏。
“我说!我说,我受不了了!”一双脸肿胀的男子被绑在刑架上,脚底下已经塞满了石砖。
老虎凳,是锦衣卫所创的酷刑之一,凡所受此刑者皆如实招供,不敢有丝毫隐瞒!
此次奉命南下共同协力审案的除了廷尉府的廷尉左监殷景仁,御史台察院的监察御史王华之外,锦衣卫谍报司从事、徐州校尉,敕封清河县开国男赵允让亦受命审理此案!
赵允让曾任梁州锦衣卫校尉,在攻取南郑一役中擒获成公兴有功,开国后成为锦衣卫中除了指挥使庞白、镇抚司从事檀道济之外受封爵位的第三人!
“说吧!你受了徐玄和好处,为他做了哪些谋财害命之事?”赵允让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烙铁还没有完全放下。
受刑之人名唤徐宪,原名徐宗宪,为避皇帝讳改名,其族支属季父房徐玄一房,当初徐玄提议杀度田公员时当众反对被扇耳光的就是他。
“我与徐玄不共戴天,未曾接受他一分一厘!”
“那你要招供什么?”赵允让站起身,感觉被耍的他已经提着烙铁准备上前继续动刑。
徐宪嘴唇干裂发白,“小人知道徐玄曾经送给徐建之郯城城东百顷良田,那地契当初还是我亲自送到徐建之手中的!”
徐宪没有说的是就因此事他多说了几句怨言,徐玄此后便一直看他不顺眼,甚至暗中指使同支族人侵占属于徐宪的家产!
“哦?”赵允让笑了:“来人,一字不差,全都记录在案。”
“诺!”负责笔录的吏员手中的笔已经重新沾上墨。
“说说详情。”
“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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