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三弟徐益之和侄儿徐泽之父子二人一文一武,在朝在野,又都身居高官,徐延之悔之晚矣!
谁能想到自家侄儿竟然能取代晋室开创新朝做了天子呢?
再回头看看自己不争气的次子,徐延之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目下,还是要去见一见郑略。”骂走了东海宗室后,徐延之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去见郑略。
“那儿子去准备。”老二徐建之拱手准备出门。
“阿耶,儿子以为您不应该急着去见鲁国公。”此时,徐延之长子徐谦之进了门,“二弟,不急。”
“大哥。”不知为何,年近三十的徐建之对这位亲大哥可谓是恭敬有加。
“哦?”徐延之重新落座:“大郎你说说看。”
年过三十的徐谦之身长七尺,身着素服,身量高挑,体格宽大,甚为俊美,他缓缓落座:“阿耶,我们的陛下不只是想做徐氏的天子,他是要做天下的皇帝!”
“此言何意?”
“回阿耶,儿子的意思是陛下爱民之心,人尽皆知,此次陛下一定会严惩宗室,并且大肆株连,诛除罪恶,铲除祸端!”
“我们只需要洁身自好,不参与徐玄他们的事便可以安枕无忧!待天下一统之时,我们或许还能得受茅土,封爵赏地!”徐谦之耐心的解释道。
徐延之体弱多病,所以早早从丹徒县丞任上致仕,且因其家风严谨,不慕浮华,所以杜绝私相授受,贪污受贿。
长子徐谦之比皇帝徐宗文略小几岁,继承了徐延之家风,敢于直言,秉谦守节。
徐谦之早年以门荫入仕担任秘书郎、中书舍人等职,太元十五年徙谒者,因上书言国舅王恭府邸车马等逾制外放琅琊主簿,后迁为广陵相。
宁国建立后,徐谦之被擢为下邳太守,入仕十数年以来,因其清廉自守,不畏强权,敢于直言,实事求是,又曾在任疏浚河道,修建水渠,利国之举不胜枚举,故深得琅琊、广陵、下邳多地百姓爱戴。
“最重要的是徐玄他们家家都蓄养私兵,藏有部曲,陛下屡次下诏军中诸将,地方刺史不得私养部曲,暗藏兵甲,违者以谋逆论处!”徐谦之继续道:“更何况徐玄以部曲之众擅杀胥吏,攻杀都司,若是鲁国公、沈使君据实上奏,陛下盛怒之下命御史台、廷尉府明查,此罪一旦落实便是谋逆诛夷三族的大罪!”
“啊!”一旁静听半晌的徐建之被吓得说不出话。
徐延之抚须颔首连连赞叹:“是啊,是啊!”
“所以,阿耶,我们万不可牵涉其中,更不能去替徐玄诸人求情,国朝初立,陛下治国以法,绝不可能因为宗室便毁坏纲纪,这些人恐怕都难逃一死!陛下的诏命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徐谦之为官多年,一年年看着自己的这位堂兄一步步封侯拜将,封王封疆,最终立国建朝,成开基肇业之君,同时他也了解徐宗文这位皇帝堂兄嫉恶如仇,从不姑息养奸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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