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人求见。”范崇民叹了口气,背着手出了后院,还没走几步,头前一个门房便急匆匆上前。
听到有人要见自己,范崇民本想轰走了事,这大半夜的,谁吃饱了撑的?
“慢着,你刚说是谁要见本将军?”范崇民叫住了门房,丁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啊!
对啊!朝廷的钱唐令不就叫丁泰吗?
“将军,是丁泰,有个叫丁泰的要求见您,说是有好东西好进献给将军您。”
“让这个丁泰进来吧!”范崇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丁泰此人一直在大军缉拿的名单里,他跑都来不及,如今竟然主动送上门来?这不是寿星上吊,活腻了吗?
钱唐县衙,签押房内。
“丁泰见过范将军!”
“你就是钱唐令丁泰?”
“如假包换,在下便是钱唐丁氏的话事人,朝廷任命的钱唐令。”
范崇民望着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有些心生疑虑,但究竟要不是立刻处置了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因为目下他还不知道丁泰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丁泰不像客人那么拘谨,找了个蒲团直接落座,左看右看,打量着这熟悉的签押房,似乎就是他的主人,完全没有把面前的范崇民放在眼里。
丁泰越是从容不迫,范崇民越是坐立难安,他忍不住先问了出来:“不知丁府君突然造访所为何事?你难道不知我军对阁下早已画影图形,通缉四方了吗?你不逃命去,反而主动来投,当真是以为我圣教的刀剑不利吗?”
“哈哈哈哈——”丁泰回复范崇民的不是别的,而是一阵大笑,一阵放肆的笑,狂放无羁的笑!
听到动静,门外的反贼军正要进来捉人,范崇民大喝一声:“干什么干什么?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本将军还需要你们帮忙吗?没有我的纷纷,任何人不许进来!”
兵丁们被吼的手足无措,脑子里嗡嗡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触怒了将军何处,但上下有别,他们不敢违拗,只能受了气还得恭恭敬敬地把门带上。
“丁府君,你是否太过失礼了?”范崇民脾性再好,也忍不下去了。
看到范崇民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丁泰也不再装腔作势,他从宽大的袖子里摸摸搜搜掏出一块折叠好了布帛,在范崇民的注视下将其摊开。
很快,一块黑漆麻乌又沾染血色的旗帜在范崇民的面前展现开来,丁泰退后一步,站得笔直:“范将军,这是孙贼帐下大将孙义的将旗,范将军被围困在城中不知三吴形势变化之快,几日前征北大将军亲率两万精锐在昆山击杀了孙义,如今两军对峙在吴县,谁胜谁败,相信将军比在下更为清楚!”
“在下今日所来,不为别的,就是为赠将军一场天大的富贵,这才冒着性命之虞前来劝说将军回归正道,远离逆贼!”丁泰说着说着又坐了回去。
丁泰的嗓门本就大,加上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惊人,像是一块大石头突然扔进了范崇民本就波涛翻涌的心,让范崇民的内心更加挣扎!
孙义将军败了!天师的处境不妙啊!
“这,这,这一定是你信口胡诌,是你妄图蛊惑人心,你是在诓骗本将军!”
丁泰淡淡道:“孙义的将旗是征北大将军麾下的锦衣卫送进钱唐城的,将军信与不信,想必过不了多久吴县那边的决战定会有消息传来,到那时将军你就等着被征北大将军的大兵围攻吧!”
范崇民最后的倔强毫无意外的被丁泰打破了。
传说征北大将军徐骁之所以凡战必胜是因为他的手下有有一支专事侦查敌情,反间敌军的队伍,那支队伍有一个响亮的名号——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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