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文这么坦诚,桓献容终于明白了一切。
顾盼之间,徐宗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廊下曲折之处……
“慕容垂攻下邺城以来,已经稳固了冀州各地,现在正在觊觎并州。”
“鲜卑人这大半年也没有空下,整个冀州加上一个魏郡,燕国如今势力增添了不少,慕容垂野心勃勃,辅机兄与沈玉将军肩上的担子轻不了!”
“辅机兄腹有良谋,沈玉将军机智如狐,还有骁骑军一众兄弟和三万大军,加上将军去年在白狼渡击败了不可一世的燕军主力,燕军在没有拿下幽燕之地与并州前,应当不会南下犯境。”
“眼下京中士族暗中交锋,都在忙着蝇营狗苟,旁人都在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只有将军奇计迭发,出其不意!”
“荀充下了都官曹,士族又忙着争权夺利,等这件案子的风头一过,谁也不会去在意。我担忧的是将军原来的谋划改变了,陛下会不会放将军离开?”
书房外,徐宗文听见细微的议论声,是从书房里面传出来的。
“徐宗文大步跨入门槛,他举目望去,确实是郗俭和郭裳二人在议论形势。
“将军!”
“二位先生,久等了!”
三个人相互作揖行礼。
徐宗文冒着大日头在外面驻足听了小半晌,进了书房拉着郗俭和郭裳就去内院庭院。
庭院中,三架竹制摇椅排列齐整,头顶是攀着棚架的绿蔓植卉,张三张四兄弟手持长剑守在内外院门衔接之间的洞门处,外人没有吩咐不得进入。
徐宗文主臣三人躺在摇椅上,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棚架上绿叶的疏漏空隙斜投在三人满是惬意的面皮上。
渐渐灼热的阳光让徐宗文的面庞开始发烫,“方才两位先生所言我都已经听到了,慕容垂趁着外面离开,确实扩张了不少地盘,所以他现在最怕我们回到洛阳,但是又不得不让我们回到洛阳。为什么呢?他的西面有长乐公苻丕,北面的幽州有广平公苻熙,南面还有丁零族的翟真,只有我们与燕军签订了三年互不侵犯的条约,虽然这个条约只是逢场作戏,两方也心知肚明,可是燕国需要,他慕容氏更需要,他慕容垂断然不敢先撕毁条约。一旦他毁了约,燕国立马就会陷入四战之地,他不敢得罪我们!”
“将军的意思是利用燕国让我们提前返回洛阳?”郭裳靠着摇椅,一晃一荡,斜着身子道出了徐宗文的弦外之音。
徐宗文笑道:“让锦衣卫去传话,让边关起草一封急报,就说燕军南下,边境危急!”
郗俭忙问:“是让辅机兄和沈将军联名陈奏还是?”
“这种军情自然是让荥阳太守刘牢之主动向朝廷陈奏了。”
如果是骁骑军的消息,朝廷或许会怀疑军情的真实性,但要是北府兵的军情,晋帝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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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徐宗文趁势上奏返回洛阳主持大局也就顺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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