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容垂袭杀了苻飞龙的那一夜,徐宗文不顾裴卿和郗俭的反对,带着张三和汇聚而来的五百亲兵直奔青州刺史府去了。
“尔等何人?竟敢擅闯刺史官署?”把守着刺史府的大门卫兵手持长枪质问徐宗文和乌压压一片汇聚而来的亲兵。
徐宗文毫不废话,“沧啷啷!”拔出一把长剑指向刺史府:“给本将军杀进去,只要身披甲胄,手持武器的,一个不留!”
张三:“青州刺史苻朗也要杀吗?”
“杀!”徐宗文怒道:“这个文过饰非,矫揉造作的氐族小人,居然敢戏弄我,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诺!”张三得了命令,率领亲兵们立刻斩杀了门口几个已经瑟瑟发抖的亲兵,随后趁势攻入了刺史府。
“你们是什么人?”巡夜的卫兵听到动静赶紧赶来阻拦。
“要你命的人。”
张三认出领头的就是那天夜里追着他和徐宗文二人的秦兵,二话不说拔刀向前,冲入卫兵人群趁所有人发愣之际,一刀将呆若木鸡的那秦兵人头给砍了下来。
“造反了,造反了!”
“救命啊!”
“快来人呐,有贼人杀入府中了。”
……
刺史府里惊叫哭喊声震天,火光把整个刺史府都照亮了,霎时间一片混乱,
徐宗文带着猛如虎狼的亲兵们很快就肃清了刺史府的几百卫兵,正要往后院月牙湖过去时,张三押着被捆成待宰的猪羊一样五花大绑的苻朗过来了。
“使君别来无恙。”
“松开他。”
徐宗文笑吟吟向前走去,苻朗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他被张三一路拖拽而来,刺史府里早已是哭喊声一片,遍地是卫兵们死尸,处处布满了血迹,苻朗这才想起往事,知晓了徐宗文八成是因为他失了约,甚至是知道了秦使来临淄的事才这般大动肝火,带兵杀入。
“徐将军呐,你这是作甚?”苻朗满头大汗,臃肿的身子被困得越来越紧,难受极了,但他还是极力地堆着笑容讨好徐宗文。
徐宗文从身后一个亲兵手中取过一个包袱扔在地里,秦使的人头应时滚落出来,吓得苻朗腿软的直接跪下了!
“徐将军饶命啊!实在是秦王有诏命,在下不敢不奉命行事啊!”
“苻朗,你说本将军是用你的人头来招降青州六郡好,还是你自己主动效命帮本将军收复青州为好?”
“徐将军有什么吩咐就请明说,我一定为您效犬马之劳!”
苻朗肠子都悔青了,心道:不就是一个青州吗?我给,我给还不行吗?早知道这徐骁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我也不会犹豫不决了……
“将军,刀下留人!”徐宗文正准备收起刀时,裴卿突然从后面跑过来。
徐宗文回头一见裴卿,笑了笑:“行了,本将军看在辅机先生和守约先生的面子上就留你一命。”
裴卿和苻朗听了这话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苻朗,他心道:郗俭果然反了!我说他怎么一直鼓动我投降,原来也是徐骁的人!
苻朗抬着头望着远去的徐宗文,心道:此人胸中丘壑之深,用心之远,让人望尘莫及啊!
苻朗被生擒后,刺史府内幸存的几十个卫兵慌慌然如丧家之犬,丢盔卸甲跪在一旁,威势尽丧,毫无战力,就等着徐宗文下令处理。
“将军,我们现在回去吗?”
“放着这么大的府邸不住,回去作甚?”徐宗文吩咐道:“把剩下的人都接过来,那些扔了兵器降了的全都关押起来,不许虐待。府内的其他人都给我集中起来,本将军有话要说。”
“诺。”张三直起身子。
“将军何必逞一时之快!”裴卿急急忙忙赶到,苦笑道。
徐宗文倒是毫不在意,回头平静的说道:“先生既然来了,那就不妨一同前往。”
“将军有命,不敢不从。”裴卿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裴卿是万万没有料到徐宗文竟然敢在临淄城内杀入青州刺史府,若不是自己拼了老命在跑,还差一点就杀了苻朗,说他残忍却不好杀,只针对有战斗力的刺史府卫兵,说他莽撞,却懂得收拾人心,还去召集刺史府的人员说教。